,你肯定会喜欢她的,她特别可爱。”
他掏出手机,轻轻用手托起小橘猫的脸。
没想到它突然凑近镜头,照片拍成猫眼视角,粉色鼻子占据了小半张屏幕,眼睛因为角度的问题还有点对眼。
盛寻露出小白牙:“行,这也挺可爱的。”
而另一边的白猫全程专心洗碗,一个眼神都不给盛寻。
*
如果余照喜欢写日记,那么关于2009年12月20号这天,她一定可以洋洋洒洒写满三页,真情实感。
并不是因为二十一世纪的初个十年即将到达尾声,而是她与顾江帆之间的友谊迎来落幕,以一种她们谁也没想到的方式退场。
或许一切都怪那天降下的大雪。
大雪飞扬里,余照摘手套朝手心呵气,回过身想跟顾江帆说自己手冻僵了,但是下一秒,她愕然地看向推着大雪铲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盛庭竹。
他戴着黑色耳包,下半张脸埋在围巾里,一条深棕棉线织成的,针法还很稚嫩的围巾。
一切似乎都清晰起来,那些曾被她忽略的小细节。
晚课时的顾江帆说:“他高高壮壮的,很爱笑,笑点很低,跟盛寻是完全不一样的类型”
体育课时的顾江帆说:“别看他眼睛小,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眯成一条缝,温柔硬汉的感觉,挺可爱的。”
“可是为什么?”这件事出乎她的意料,“为什么是盛庭竹啊?我以为是王梓。”
“为什么不能是盛庭竹?”
顾江帆抱着胳膊,倚在自己座位边的大理石窗沿,半张脸藏匿在模糊不清的阴影里。
“就因为你们讨厌他,我就不能喜欢他?凭什么?”
“你干嘛这么大的火气?我又没说什么,我就是觉得挺意外的。”
“你的语气可不像是意外,余照,我知道,你讨厌盛庭竹,因为他跟盛寻...”
余照伸手制止:“这跟盛寻没关系。”
“说这话你信吗?自从我知道盛庭竹跟盛寻的关系,就死死瞒着我自己的事,谁都不敢说。”
她眼底隐隐的泪光让余照心口堵得慌,被误解的感觉并不好过,因为激动脸颊发烫。
“我是不太喜欢跟盛庭竹接触,但我没排斥他啊,我就把他当一个正常的同学,谁说你不能喜欢他?谁说过什么有他没我的话吗?”
看顾江帆偏过头去,她继续问:“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小肚鸡肠?”
“嗬,我还不知道你,盛寻大过天。”
这句话嘲讽的意味太浓,余照深吸一口气站起来,直视眼前兀自陷进思维怪圈的朋友,两个人身高差不多,在安静的教室里对峙。
“那我只能说,你不了解我,你也想太多。”
“盛寻的事儿,对不起他的也只有他爸妈,跟别人没关系。”
“可你们影响到别人了!”
“我们影响谁了?”
“盛庭竹啊。”
顾江帆的表情凌厉:“盛寻的养父是盛庭竹的亲叔叔,他被判刑说不定要影响盛庭竹以后工作呢。”
“可他坐牢是因为他犯错了!”
“我直到现在,都觉得你跟盛寻在这件事上心太狠了...你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表情吧,提起盛寻你心疼坏了。”
余照摇摇头:“我只觉得你...”
“盛寻什么都有。”顾江帆激动地在自己座位间转圈,“找到亲生父母了,那么有钱,家庭条件那么好,一辈子不会缺钱,拥有这么多,这么幸福,就非要让别人也不幸吗?难道就不能放别人一马?得饶人处且饶人。”
余照短促地呼出一口气,心脏跳得快要冲破皮肤,她紧紧攥拳才能遏制发抖的手,眼眶发烫。
“所以你在替盛庭竹鸣不平,是吗?”
“有件事我一直没说,我觉得说出来咱们俩就没法做朋友了。”
余照凄凉笑一下,她主动提起,看样子是要揭秘谜底。
“那时候他们一家人满世界找盛寻,想要盛寻出谅解书,是我告诉的盛庭竹他当时住在哪儿,可惜没要到。”
“你知道我不会防备你,所以从我这套话,告诉盛庭竹?”
“是。”
“你真行啊。”
余照背过身去,努力平复情绪,顾江帆泄露盛寻的住址这种小事儿,她根本不在意,清河就这么大,就算她不说都有偶遇的可能性,她更心寒的是,朋友的态度。
在爱情和友情的天平中,将砝码加注在爱情里,将谎言与欺骗留在友情这边。
“我早就想到有这一天了,余照,你知道我喜欢的是盛庭竹,咱们的朋友就当到头了。”
她的语气那么笃定。
余照捏捏鼻梁,余光瞄见有同学进教室,缓慢坐回自己的位置里,只给她留下一句:“你真让我寒心。”
她们之间开始漫长冷战,期末考试前一天,余照吃完晚饭回到座位,翻开桌面上的书,呼吸一窒,半截半截的大头贴从书页缝隙里落下。
是她们俩的合照,只是被细心裁剪开,将属于她的那一半归还。
余照拢好自己孤独的笑脸放在笔袋里,呼吸颤抖,目不斜视走到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