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
顾江帆拧着眉头坐下,那边王悦和高山海已经重新追着打闹起来,她想了想不解气,又跟余照评价:“这王悦脑子有点毛病吧?”
“别跟他们一般见识。”王梓抱着两瓶饮料溜过来,偷偷摸摸给她们俩一人一瓶,“你们尝尝,不知道我爸妈谁买的,还背着我放,但还是被我翻出来了,哈哈。”
余照将那瓶褐色的汽水塞进书包里,拍拍朋友的肩膀,不着痕迹叹一口气。
*
晚上回到家,洗漱后将头发随意扎成炸毛的丸子头,她慢吞吞换完厚重的冬季加绒睡衣,顺手反锁自己的卧室门。
安静几秒,干脆带着王梓送的饮料,踩着凳子爬上窗边,赤着脚蜷缩在窗沿,看窗外缓慢飘落的小小雪花。
又是一年冬季了,时间过得好快。
只有此刻的安宁是独属于自己的,她不放心地将窗帘拉严实,以求卧室里的暖光不要渗透进这小小的窗边。
不要打扰她的休憩之刻。
最近一段时间让她心累,学习本就身心疲惫,被议论的感觉也并不好受。
就连看荀钰一天的消息都让她耗费心神。
她将手机打开,看到收件箱里红色未读提醒,下意识头疼地想关掉,伸手揉揉闷痛的额角,手指摁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看他的短信。
【我今天跟陈实说了,让他周日晚自习前把五十块钱还给我,以前我兜里有50块钱那都是巨款,够我买好多东西的,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总想花我的钱,我又不富裕。】
【我在光远寺后门喂了两只猫,一只白色一只橘色,都挺可爱的,看橘猫的肚子好像要生了,圆圆,猫会怀孕多久啊?白色和橘色的猫会生出什么样的小猫啊?】
...
【圆圆,我想起十一的时候,咱们去吃烤肉,你打瞌睡的样子超级可爱。】
来了,惯例的每天最后一条都要写得暧昧一些,故意惹她发脾气骂人,但她今日只是定定瞧了几秒,就关掉手机,拎起饮料灌一口。
随后纳闷地借着微弱光线瞧,口味苦涩,入喉之后残留余味,又泛起一点微微的甜,似乎还有麦芽的香气。
还挺好喝的,她打嗝,将额头贴近窗户,被寒意冷得立刻弹开,搓搓自己几秒就差点冻住的脑门。
没头没脑地想起小时候的冬天,她总有点反骨,爸妈一再告诫不要舔铁门,舌头会冻在上面,她偏要去尝试,后来几天喝水舌尖都痛,也不敢跟大家说,静悄悄等待伤口愈合。
她傻兮兮笑,但是下一秒,热泪就从眼角渗出来,凭什么把她折磨成这样,盛寻有什么了不起的?
也许是将这段时间的压力都归咎于盛寻,她急需一个情感宣泄方式,于是翻开手机,神经质地将手放在自己心口,念念叨叨。
“确认完毕,很清醒。”
骂这个撒谎精一顿,把他骂得痛哭流涕悔不当初,然后就再也不要理他了,他们就此再也不见。
电话那头嘟嘟半晌没人接,她疑惑地将脸边的手机拿下来瞧,哦,凌晨,那又怎么样?她都没睡盛寻凭什么睡觉。
就在她准备放弃打算再拨一次的时候,那边突然就接通了:“圆圆?”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冷,她此刻有点反胃想吐。
“怎么啦?”那边的语气极有耐心,舒缓温和,“睡不着吗?”
余照眨眨眼,眼圈立刻就红了,但她稳稳情绪,没有讲话。
“嗯....”他又猜测,“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梦都是假的。”
她立刻反驳:“你胡说。”
那边笑出来,干净好听的声线就连隔着电话都对她那么有吸引力,为什么就是不能专心喜欢自己呢?
渣男。
骂他,余照用手拍窗框,用最恶毒的话骂他。
“我讨厌你。”
“好,”他应答下来,又轻轻喘息,“我喜欢你就行。”
“你是世界上最讨厌的人!”
“嗯。”他回答得那么笃定仿佛余照不是在说他,而是他们在讨论第三个人似的。
“你为什么不来见我?”余照哀怨。
“元旦好不好?元旦假期我就去见你。”
“我不要,你现在就来,然后我打死你个死渣男。”
好像是把窗框当成了盛寻的脸,她一拳一声闷响,盛寻那边立刻问:“刚才什么声音?”
“打你脸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