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在绵软的被子里,轻轻咬住嘴唇,还是没忍住笑意,眉眼柔和地掏出手机给余照发短信。
第二天,发生了一件古怪事儿。
他休息的时候去厕所,发现自己昨晚洗完挂在浴室里晾着的袜子不见了,他懵懵地转一圈,没在角落瞧见,可昨晚亲手搭在栏杆上的记忆还很真切。
自己的卧室就连父母都不常来,经常出入的只有哥哥和齐老师,他说不上来自己什么心态,伸手将门反锁,给荀铮发短信。
【怎么办?我怀疑齐老师拿了我的袜子。】
两分钟后,隔壁正在游戏里激战的荀铮:【?】
他推开厕所门,恰巧和直接推门而入的荀铮四目相对,他哥给了他一个放心的表情,就越过他看书桌边的齐老师。
“老师,你不介意我在这待一会儿吧?”
“你随意。”
齐老师推下眼镜,目光在荀铮因为打游戏扎起来的小苹果头上流连几秒,就自然收回去了。
盛寻突然想起一件小事。
刚开始补习的时候,有一次荀铮打完球回家,推门给他送雪糕,齐老师当时瞧着汗涔涔的荀铮,也是这副表情。
仔细,热切,带着一点迷恋,却又很快地藏起来。
他用笔戳戳耳后,继续看题,因为哥哥就坐在自己身后,一直瞧着他们这边,极有安全感。
齐老师难得温和讲题,后面的荀铮歪头听着,还认同地点了点头。
“齐老师,你包挺好看的,能借我瞧瞧吗?”
齐老师脸色一僵:“我包特别便宜,地摊货,你看不上眼。”
“是吗?我不觉得,我都没见过这款式。”
“那你看吧。”
荀铮翻来倒去瞧瞧,又开口:“我能看看你上课都带什么吗?”
齐老师察觉到他锐利的敌意,坦荡讲:“随意,没什么不能看的。”
荀铮面色沉静将拉链合上,放回齐老师手边。
“你这包不错。”
“谢谢。”
盛寻懊恼地用笔戳戳额头,看样子是自己疑神疑鬼,好尴尬。
齐老师的闹钟响起来,代表着今天的补习结束,他夹起包,没跟盛寻讲话,抬腿就走,只是路过荀铮的时候,扬起一边嘴角,面带嘲讽。
“下次见。”
荀铮扬起下巴,眼神冷得像块冰。
“齐老师,你外套兜里是什么?”
那本来潇洒的背影凝固,荀铮立刻走过去,两个人撕扯起来。
一个紧紧护着兜,另一个非要打开,到了这针锋相对的程度,齐老师还如此遮掩,分明是做贼心虚。
盛寻连忙推开凳子过去帮忙,但齐老师的力气争不过荀铮,盛寻还没走到,就有一个黑白条纹的布团咕噜噜滚到他的拖鞋前。
是团成一团的袜子,这下三个人的表情都僵硬了。
荀铮眼珠一转,立刻松了手。
“滚。”
齐老师转身,想对石化的盛寻说点什么,但在荀铮通透的目光注视下,只能夹着包灰溜溜出门。
荀铮烦躁地一把将发绳拽下来,揉揉前额乱七八糟的头发。
“给咱妈打电话。”
“你想换老师,不会是因为你发现什么了吧?”谢淑梅脸上的震惊还没退。
盛寻抓抓脸颊:“我就是觉得他不太对劲。”
妈妈头疼地用手指压住太阳穴:“真服气啊,怎么会有人爱好偷别人袜子。”
等余照下了晚自习,盛寻一脸复杂跟她分享这件事儿,还摸不到头脑,想不通齐老师的动机。
“我记得之前他跟我妈闲聊,有女朋友啊。”
“这不是纯纯的变态吗?”余照托着脸,“我看他就是有这种癖好,不分男女。”
她摊开手,给盛寻一层层分析。
“你看,他先是打击你,看你性格内向,不会强烈反驳他。然后,又试探着对你身体接触,发现你根本意识不到,偷袜子就是试探,要是你袜子丢了还没什么反应,接下来估计要对你本人上手了。”
盛寻冷似的,耸耸肩表示无语。
十月的中段是平稳度过的。
在补习文科的孙老师担保下,换了她的好朋友,一个羊毛卷的女生来给他补理科,终于在提出疑问时有人掰碎揉开给他讲知识点,顿时觉得省力不少,连对补课的抵触心理都消失了。
*
这一周视频里的余照异常沉默,盛寻看屏幕时,她维持着单手托腮的表情许久没动,眼睛垂下去显然是在走神。
他好奇地问:“想什么呢?”
她动作未改,只是抬眼。
“没什么。”
“说说呗,我好奇。”
他耐心等着余照说具体是什么事,但余照没再说,反而是说起来学校附近的鸡架拌面换老板,没有以前口味好。
他手指敲敲笔记本键盘的边缘,明知这样不好,还是追问:“什么事儿呀?”
“一个同学的事儿。”她不太想提,带着点不耐烦甩了甩手,“不说了。”
盛寻的眼睛里闪过一点失望。
“是姜远的事儿?”
余照的眉头皱起来,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