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挽筝还没来得及出声,裸.露在外的肩上就被搭上了一件西装外套。
“当然不是。”
和这道声音一起出现的,还有出现在两人之间,用身影隔绝了两人视线的某个人。
林翊燃抱着手臂靠在空座上:“和我啊,展老师有意见?”
“??”
展冽茫然了一瞬,眸子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摆摆手:“没有没有,我就随便问一下罢了。”
小金疙瘩不知道,和小金疙瘩没关系。
“燃哥的剧组杀青了?”展冽换了个话题。
“嗯,”林翊燃屈肘搭在椅背上,“刚杀青,都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打包送到这边来了。”
远看仿佛是把秦挽筝护在了怀里似的。
原本林翊燃也陆陆续续收到了好几个卫视的跨年晚会邀约,但他为了《空城》的收尾工作把好几家都推了。
唯独今晚的这台,一是因为《空城》彻底杀青,不需要他再继续待命,二是因为……香蕉台联系他时提供的拟订的节目里,他和秦挽筝有一个双人情歌对唱的节目。
“紧张吗?”林翊燃转头看她。
秦挽筝皱了皱鼻子:“有一点吧,这还是我第一次在跨年晚会上表演节目呢。”
往年她也被邀请过,但基本都是在台下凑场子的。
包括前两场录制,她也只需要坐在在下当吉祥物,然后在抽奖环节送个祝福就行。
表演节目这还是第一次。
“没事,”林翊燃安慰道,“我也一样。”
“能把这个第一次奉献给秦老师,我的荣幸。”
“???”
展冽和另一侧的歌手熟人聊了几句后转过头,没听见前面的部分,恰好只听见了什么“把第一次奉献给秦老师”,吓得孩子反抽一口凉气。
大庭广众的,说这么劲爆的私人话题不好吧我的哥哥姐姐们!
两人的节目排在前面,因此没坐一会儿就被工作人员带去候场。
作为艺人,其实早就习惯了站在灯光璀璨眼万众瞩目的舞台上,但每次看见台下那么多密密麻麻的人头,秦挽筝还是不免有些忐忑。
万一进错拍子唱走调了可太丢人了……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时候,身侧的人在她耳边“嗒”的打了一个响指,对上她的视线,林翊燃屈肘:“走了秦老师,该我们出场了。”
对上他自信又锐利的眸光,秦挽筝七上八下的心忽然就定了下来。
做了一个深呼吸,她抬手挽住他的胳膊:“走吧。”
短短五分钟,秦挽筝感觉自己全靠肌肉记忆完成了整场表演。
下台后,她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失去了刚才那五分钟的记忆。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刚干了什么。
“回神了,”林翊燃带着她回到座位,好笑地看着她,“唱完了可以不用这么绷着了。”
秦挽筝捏了捏自己的脸颊,感觉脸都快在台上笑僵了。
“有那么夸张吗?”
“还好,离木头桩子的僵硬程度还是有点距离的。”
“毕竟木头桩子不会走路。”
“???”
“林翊燃!”秦挽筝压低声音恼羞成怒地喊他名字。
“哎,在呢。”林翊燃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应。
一旁原本想找两人聊八卦的展冽:……好吧,这俩人有自己的领域结界,他好像不适合加入这个家。
表演完节目的秦挽筝强打着精神看节目,实际上大脑已经飞回家里柔软的大床上躺着了。
直到一个芭蕾节目出现,秦挽筝不自觉地挺直了身体,目光定定地落在舞台上。
“喜欢看芭蕾?”他问。
秦挽筝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对芭蕾究竟抱着什么样的态度。
如果不是为了跳舞,秦方好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外婆家里,也不会因为舞台事故后半生只能与病床和轮椅为伴。
可舞台上的秦方好,是她见过的自己母亲最快乐最自在的样子,在那个富丽堂皇的牢笼里,芭蕾是秦方好唯一的慰藉。
一晚上心思都在身边人身上的林翊燃看了一眼秦挽筝,又看了一眼舞台上的节目,黢黑的眸子里像是藏着一个幽深的宇宙。
他凑近,靠在她耳边。
恰好此时,节目落幕,舞台上方所有的灯全部关闭,会场陷入了一片黑暗。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浓墨里,她听见他说:
“私奔吗?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