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愈加滚烫,耳鬓厮磨间,酒精和葡萄浓郁的香气缠绕着神经,空气里只余粗重的喘息声。
多云的天气滞闷住外溢的渴望,禁锢在小小的空间,翻腾、挣扎、汹涌。
魔鬼含蓄地安抚掌心的躁动,却对自己的**视而不见,像是沉溺于奉献。
一场看似吃亏的交易。
沈陆扬的手用力按在谢危邯颈后,那里和血液一样,藏匿着最馥郁的信息素,向来阳光的眸底染上血腥,像天使翅膀上的血污,一点点渗透。
失神的声音急躁不解:“为……什么?”
谢危邯在沈陆扬左眼落下一个轻吻,低哑的声线刺破混沌的思绪,深深刻在脑海里,“你不清醒,我不会趁人之危。”
……
树叶沙沙,阳光突破云层的桎梏,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砸在迷茫的神经上,倏然清醒。
沈陆扬猛地抬起头,胸口起伏,脑海里人影憧憧,恍惚间像一场少时夏季的春.梦,了无痕迹。
他动了动手指,才发现他现在正躺在一张桌子上,撑着坐起来,瞬间望见了倚在窗边的男人。
记忆后知后觉地杀了个回马枪,沈陆扬瞪大眼睛。
易感期都浪成那个鸟样儿了,醒过来之后他居然什么细节都记得?
……
他算不算是仗着谢危邯脾气好占人家便宜。
沈陆扬无地自容,爽完之后,悲伤地承认了这个事实——
他是大流氓,专挑谢老师一个人非礼那中。
发现他的视线,谢危邯抬眸,熨帖的黑色衬衣衣领看不出一丝痕迹,严密地遮挡住有着暧昧齿痕的锁骨。
“哪里不舒服么?”他眼神格外柔和,唇角的弧度无限包容了他刚才的冒失,“头晕么?”
沈陆扬喉结滚了滚,做了二十四年的处男,简直难以面对第一次易感期的自己。
“Alpha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这句话一点也没说冤枉。
“没有,”沈陆扬深呼吸,喉咙间还有散不去的血腥味,他看向谢危邯的锁骨,“谢老师你还疼——”
“已经处理好了。”谢危邯不在意地隔着衬衫按了按,苍白的手腕箍了一圈刺眼的红。
他迈开长腿靠近,指腹擦过沈陆扬眼底,眼睛里还有没消退的红血丝:“去医务室买一瓶眼药水。”
沈陆扬眨了眨眼睛,涩涩的,还有点儿疼。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谢老师居然自己处理的伤口,他越来越像个拔吊无情的渣男了!
谢危邯嗓音慵懒缱绻,收回手,玩笑般地妥协:“眼睛是易感期的后遗症,我没办法帮你,走吧,陪你去。”
确实。
沈陆扬崩溃地自我嫌弃。
除了这个全帮了,还要让人家陪着去医务室,沈陆扬你几世福分认识了谢老师。
去医务室的路上,沈陆扬打起精神,揉着头发,终于想起来他这次是做任务来了,尴尬地问:“时老师怎么样了?”
谢危邯漫不经心:“已经醒过来了。”
沈陆扬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最担心的事,一个是任务失败,还有一个就是因为他的插手让原书主角受受伤。
可能是看过同人文的缘故,他对时凡永远都抱有一中保护的心态。
因为书里时凡实在是太————惨了。
谢危邯表情不变:“扬扬好像很关心时老师,之前认识?”
沈陆扬还沉浸在深深的自我反省中,随口说:“关系还可以,时老师看着太容易受欺负了,我总担心他受伤。”
谢危邯温和地看着他:“这样么。”
早上医务室没有学生过来,方易靠在躺椅里,翘着二郎腿刷手机,短视频外放,吵吵嚷嚷的。
沈陆扬敲了敲门,看见第三个人让他害臊又自责的情绪疏解了一点儿:“方医生。”
方易半眯着眼睛抬头,扫了他一眼,懒兮兮地说:“又摔谢危邯身上了?”
沈陆扬差点摔门里,稳了稳,才说:“我买一瓶眼药水。”
谢危邯紧跟在他身后进来,垂着眼睛看向不想起来的方易,体贴地替他补充:“沈老师易感期刚过,眼睛不舒服。”
方易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别有深意地过了七八圈儿,才不情不愿地坐起来:“易感期?我怎么没闻着味儿?这世界上除了你还能有我闻不着——”
他微妙地顿了顿,眯起眼睛看向站在药柜前的沈陆扬,冲谢危邯挑了挑眉,用口型说:“你帮他藏住了?”
是问句,但方易心里已经肯定了这个事实。
谢危邯没有回应他的眼神,而是和沈陆扬说:“嗓子有没有不舒服?”
沈陆扬摸了摸嗓子,又咽了口口水:“还行,有点儿干。”
方易打了个哈欠:“过来我看看,是怎么个干法儿。”
沈陆扬找了个椅子坐下,方易捏着他下巴:“张嘴,啊——”
沈陆扬张开嘴:“啊——”
“……果然,”方易回头指了指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姿态闲适放松的谢危邯,“你很可以。”
沈陆扬嘴还张着,含糊地问:“嗷?申麽刻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