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已,他掏出手机给保卫处打电话。
刚按上拨号键,忽然,一阵熟悉又陌生的恐惧袭上心间,让他僵在原地。
沈陆扬正骂娘呢,面前的段辰忽然脸色一白,后退几步,捂住心口惊疑愤怒地瞪向他身后。
卧槽。
沈陆扬不敢动了。
在恐怖片里,现在他身后至少得是个鬼boss级别的,能把主角攻吓这样。
富强民主文明和……
“沈老师?”
熟悉的低音炮在耳后响起。
沈陆扬猛地松了口气,回过头,看着谢危邯的眼神闪烁着喜悦的光辉:“谢老师!”
不是鬼!
谢危邯背光站着,靡丽的五官看不清神色,视线落在他唇角,冰凉苍白的指尖扫过他嘴角的伤口。
“怎么总是见血。”可能因为这个角落太过阴沉湿冷,低沉磁性的嗓音也染上了冰凉。
沈陆扬抬起手背抹了下伤口,疼得“嘶”了一声:“刚才和——”他顿了顿,手背按着嘴角说:“这位老师,产生了点儿误会。”
说着往身后看去。
段辰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开了几米远,狼狈地半跪在地上,额角溢满冷汗,警惕地盯着突然出现的谢危邯,目光一次次移动到他们身后的时凡身上。
沈陆扬往两边看了看,确定没有学生看见才放下心,下意识地又摸了摸嘴角,疼得一皱眉。
谢危邯挡开他的手,指尖在伤口上轻扫,眸间的暗色随着阳光的出现而消散,像是从未不悦过,语气平静:“别碰。”
沈陆扬听话地放下手。
恐怖的信息素一闪而过,时凡缓了好久才清醒过来,试探地喊了一声:“谢老师?”
谢危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身侧的阴影和身后沐着阳光的沈陆扬形成诡异又和谐的反差。
“时老师。”
时凡后退一步,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沈陆扬没注意到谢危邯的表情,看出时凡的难堪和歉疚,时凡不是擅长解释的人,沈陆扬自己也是自愿帮忙的。
“就是个误会,”沈陆扬替他解释,打了个圆场,“时老师,你先回办公室吧,宗老师还等你呢。”
时凡不放心他:“你的伤——”
沈陆扬拍拍谢危邯肩膀,大咧咧地摆了摆手:“没事儿,有事儿谢老师也在这儿呢,就擦破点皮,你快去吧。”
时凡犹豫了几秒,看向段辰。
都是Alpha,他清楚段辰现在的状态是被压制了。
避开对方渴求的视线,他攥了攥拳头,转身离开。
沈陆扬再回头,段辰深深地看了他们俩一眼,什么也没说,困难地站直,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他这才意识到,谢危邯动了信息素。
人都走了,沈陆扬的逼彻底装到头,捏了下胳膊,疼得脸都跟着抽了一下:“操。”
肯定得肿,青青紫紫也少不了。
沈陆扬撸起袖子吹气,没心没肺地问:“谢老师,你认识那个老师么?叫段辰。”
谢危邯握住他一只手,另一只手轻轻按在红肿的皮肤上,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刚才怎么回事?”
沈陆扬视线被这双手吸引,随口说:“那个老师想拽时老师走,时老师不同意,差点打起来的时候我过去见义勇为了一下。”
谢危邯仔细地检查过他的手臂,眸色微敛,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去医务室。”
医务室。
医生看了他手臂,“哎哟”了一声:“这怎么弄的?花花绿绿的真喜庆。”
沈陆扬脱了外套,编瞎话很顺手:“从台阶上滚下来了。”
“那你这滚得非常有技巧啊,均匀分布,还有重叠。”
沈陆扬看着她给自己胳膊抹药,绷不住乐了:“可让您看出来了,我别的不会,就特别会摔跤。”
对方看了他一眼,又瞥向他身后的谢危邯,眼底闪过若有所思:“有谢老师在还能摔成这样,你不是摔谢老师身上了吧?”
“方易。”谢危邯拉开椅子,坐到沈陆扬身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方易举了举手,投降:“得,我不说话了。”
沈陆扬看见他胸牌上写着“方易”,Alpha信息素很嚣张地没完全收敛,是柠檬香。
方易忽然闭嘴,沈陆扬还怪无聊的,提起个话茬:“方医生,这个药我回去抹几天?”
方易还在思考什么人物能让谢老师亲自送来,随口糊弄:“抹个几天就好了。”
“这话说的,”沈陆扬靠在椅背上可劲儿乐,自己乐不够,还要用胳膊怼怼谢老师,瞅着他一起乐,“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
谢危邯唇角弯了弯,没有笑出声,但沈陆扬还是特别知足地乐得更欢了。
给嘴角上药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药,棉签刚按上去,跟撒了把辣椒面似的,疼痛一路窜上天灵盖。
沈陆扬控制不住地往后躲了一下,嘶溜了一会儿:“大夫,这点小伤别抹了,再等会儿它自己都长好了。”
“也行,”方易很好说话,临了问了一嘴,“你这是让人揍了吧。”
沈陆扬看出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