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话也没说,转身朝西边的房间走去。
“喂!你干嘛去!”陶满眼皮一抬注意到了黑暗离去的背影。
“这小孩谁啊?很没礼貌哎。”周晓昌看着这位招呼也不打的小朋友跟赵俊吐槽到。
“怎么人物记忆里没有他,非榆,你有吗?”陶满问道。
莫非榆摇头。
郁问樵抱臂站在离莫非榆一米的位置,神色从容地静静观察着,一双明澈的眸子里映着额角散落的碎发,脸颊上的划痕若隐若现,沾血的天青色衣衫下手缠绷带,颇有几分寒夜暗雪,少年人破城归来的韵味。
婚房内,梁亭然掀开被褥,打开带血的手帕,将香灰从头到尾地洒在床榻上,随后铺上被褥,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床边。
“又期哥,我们真的要睡上去吗?”
付又期见床铺好了,顺势走到窗边准备躺上去。“你里面还是外面?”
“啊?哦,里面吧。”
梁亭然乖乖地爬上床在里面躺好,两手交叠放在肚子上。
付又期平躺在外侧,看了一会儿床顶就闭上了眼。
夜色越发浓重,漆黑的墨涂抹了边际,和地面连成一片,将槐庙村包裹起来。
孟棋生靠在屋内的柱子上,双眼紧闭,手指在胳膊上轻轻数着节拍。
子时正,烛火尽灭。
槐花如雨一般毫无征兆地旋转飞舞,向四周席卷而去。阴风涌入村庄,越过白墙,在回廊间发出凄凄的嚎叫,瑟瑟的树枝击打划过房屋外墙,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婚房内,角落里烛火转红,诡异地颤抖着,火光扩散越来越大,把整个屋子照得通红。
一股阴寒之气漫入门缝,向婚床急速靠近,在床边聚成一个身穿长袍,面带蒙纱的长发女人,她浑身透明不断往外冒着寒气,红色烛光包裹着寒气,犹如躁动贪婪的火焰,随时要将触碰的生物吞入火舌之中。
女人伸手往床铺里探,忽而面色一沉,这次的新娘竟是男身,怒气上头,一阵令人发毛的笑声从她口中传出。
付又期惊醒睁眼,只见女人收回冒着火焰的手,面纱下的愤怒发狂的眼神钻出一道红光,随后化作一滩雾气,消失在门缝处。
凄厉的笑声还在继续,门窗震动着,仿佛有无数之手正在外面疯狂敲打着。
“可悲的人啊,竟敢欺骗我,那我便收回你们的命数!”
女人嗤嗤的笑和恼怒的声音在村中此起彼伏。
狂风乍起,敲打的手逐渐有了形状,数不清的黑影趴在门窗上,咚咚咚地砸着。婚房东边窗户脱落砸到地上,随即传来惊恐的尖叫声。
付又期拉起莫名沉睡的梁亭然,目光在房间里扫视,拿起墙边用来撑窗户的叉竿走到门前,面对着门猛然踹了一脚。
爬在门上的残肢断臂瞬间落了一地,扭曲攒动着立起来,朝付又期和梁亭然身上扑去!
“付又期!接着!”
一旁刚出来的莫非榆和郁问樵,抄起一个扫帚扔了过去。
付又期把叉竿递给梁亭然,伸手稳稳接住扫帚,转动扫帚扫去了一个爬上腿的手臂,三两下扫出一个小圈,跟地面的肢体保持着半米的距离。
“靠!”丁哥徒手抓住一条骑在自己背上的腿,狠狠地朝远点的地方扔去。
“什么玩意儿真他妈恶心!”
所有玩家都聚在院子里,手里拿着可供使用的工具,抱作四团,背对着背,睁大双眼防卫着满地的断肢。
几只手指健全的手向后退了几步,攀到回廊的柱子上,腾空跳到了庞宇身上。
庞宇头皮一炸,大喊了一声跳开,用力拔着抓在胸前的断手。
那断手力大无比,死死地扣住庞宇的胸膛,发黑的指甲陷入肉里一挖,庞宇大叫着顿然失去力气。
赵俊和周晓昌见状立刻伸手合力掰开断手甩掉。庞宇胸前留下五个瓶盖一般厚的血口,汩汩地冒着血。
无数断肢像是受到鼓舞一样,疯狂地躁动起来,在院子上下四窜。
“妈的!现在怎么办!”丁哥破口大骂,举起棍子朝空中重重地挥着,被击落的断肢又重新爬起,不知疲惫地发起进攻。
“大家往外走!到前院去!前院比婚房的院子大,有更多可以利用躲避的空间!”赵俊喊着。
四组人奋力挥舞着手里的武器,艰难地向外面前行。
“那个小孩呢?”陶满跟莫非榆和郁问樵一组,刚走到院子口,回头喊道。
“先别管了!快走吧!”
周晓昌和赵俊、庞宇一组紧跟在后面喊到。
陶满只好放弃,先往前院去。
脱离婚房所在的院子后,断肢少了很多,几人迅速跑到前院,聚在一起。
“现在怎么办?”沙明大喘着气问到。
“要不回房间把门窗都堵起来?”庞宇说着。
“不行,回房间就是坐以待毙,那些断肢随时可能把门窗砸烂。”方灿严肃地回应到。
“村外也不行,那个怪物不知道会不会来。”陈成道。
“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丁哥急声咒骂。
“不知道村里别的地方有没有这些东西。”赵俊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