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那个,她说她吓坏了,下手时就没了轻重......”
郁问樵神情凝重,“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唐书娴摇头,“我没告诉任何人。”
“那宋白薇可还有其他好友,能让她说心里话的?”
唐书娴还是摇头,“儿时我们四人常在一起玩,哥哥走后白薇她也受了很大惊吓,每天都在家里待着,我忙着帮父亲,偶尔得空才会去找她玩。”
“四人?”
唐书娴嗯声道:“我、白薇、哥哥,还有顾往。”
“这个顾往如今在何处?”
“不清楚,他家几年前生意上发生变故,举家搬走了,之后便失了联系。”
郁问樵若有所思,“你和顾往的关系如何?”
“哥哥走后的那段时间是他一直在安慰我,经常寻新鲜笑话来逗我开心。”唐书娴终于是笑了一下。
“你知道宋白薇杀了你哥哥,为什么不告诉家里人而且还要去见她?”梁亭然不解,在他看来,如果有人动了他的亲友,他肯定不会放过那人,更别说给好脸色了。
“宋府姨娘更得势,二姨娘看不惯白薇,处处针对她,她只剩我这一个朋友,如果我不去,那她该怎么办......所以每过几天我都会去看看她。其实,抛开那件事,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唐书娴眼神悲伤黯淡,哥哥的死和宋白薇的死,在她心里都已经是无法释怀的伤疤。
阳光依旧,风该吹的还是在吹,白云该散的还是会散。
几人离开唐府,在街上讨论着。
“我觉得这个顾往有很大嫌疑。”莫非榆推断道,梁亭然也在旁表示同意。
“前尘香只能从外掩盖腐气,要想真正抑制尸腐,还需从内。”郁问樵道。
“为了确认被控者的状态,他需要经常关注,应该会有相对固定的见面时间。”付又期思索着说到。
“固定时间,鲜黄酥,再好吃的东西几天一次吃几年也会腻吧?”莫非榆恍然大悟,“那家店一定有问题。”
赶到糕点铺的时候,老板说做鲜黄酥的唐师傅已经离开了。郁问樵在后厨角落里发现了一种名叫吊地黄的植物粉末,这种植物长在墓地上,合理调配后有延缓尸体腐烂的效果。
郁问樵从后厨出来时,老板还在跟莫非榆抱怨这个唐师傅人走了就算了,还死活都不肯留下鲜黄酥的配方。
“您知道他去哪了吗?”莫非榆问。
“这我不知道,不过人老了都是想归根的,他好像提过一个叫什么阳什么乡的地方。”
“阳春乡。”郁问樵脱口而出。
几人回云莱楼牵了马便出城,城门旁的小摊上人来人往,人群中有人正注视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高砚看到屏幕上弹出的信号,走到窗边,用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接通电话。
“进展如何?”
“一切正常,这次是个新图。”
“嗯,看来运气不错,记录好数据,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心情还不错,高砚解开了西服扣子,回到电脑前,继续关注着这场游戏。
空相城出了城门一直往东就能到阳春乡,路上的迎春花相互挤着都展到了路上,夕阳的余辉透过嫩黄的花瓣洒到矮草上,浅绿的叶子泛着点点金光。
三个时辰后,天色渐暗,几人将马匹交给杂役,走进客栈,要了一壶茶和几个菜稍作休息。
莫非榆跟梁亭然说起悄悄话,“没想到我们还有骑马技能。”
“这体验感太厉害了。”两人兴奋地嘀咕着。
“四位客官,你们的菜上齐嘞。”小二两手端着四道菜,稳稳地依次放下。
“你们这有没有姓唐的老人?”莫非榆向小二打听着糕点师傅的消息。
“姓唐的没有,老人那就多了。”
“小兄弟,你确定你们这没有姓唐的吗?”郁问樵说着,往小二手里塞了点东西,小二的态度立马就变了。
“喏,我姓顾,我们老板姓顾,阳春乡一大半的人都姓顾,还有两家姓黄,四家姓陈,一家姓王。”小二把郁问樵给的东西拿到腰间蹭了蹭,满意地装进兜里。
“那你认识顾往吗?”
“您说的是顾老爷的儿子吧,认识,他们家以前是我们阳春乡在外面混得最有模有样的,可惜啊,几年前出了事,顾老爷子也得病走了,那么大一个家就这么散了。”
“你可知他家在哪?”
“出门右拐走到头就是。”
“谢谢。”
“客气了,有什么事儿您再问我。”
简单的饭菜,一桌人都吃得很愉快,大概是感觉案件就要水落石出,几筷子下去菜就没了。
外面落起细雨,雨点打着花瓣一同飘落在地,郁问樵找小二借来几把油纸伞,走上去往顾家的路。
顾家老宅并不大,自顾往父亲出去后,宅子里大多数时间便只住着几位长辈,年轻的一辈在外做生意,隔很久才回来探望一次。年事已高的先后逝去,宅子便长期处于闲置状态,大门的锁环生着锈,还落了一层灰,右边的锁环中间较为干净,看来确实有人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