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3)

多年后,偶然的一次机会之下,我跟缘一聊起我们的初见。

“我当时是不是很凶?我总感觉那个时候的你很怕我。”我挠挠头,问他。

缘一放下手中的茶杯,转过头来地看着我。

“不,”他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心很温暖,“我当时只是觉得,你是个很负责任的人。”

“负责任?”

“是的,你当时很在乎小诗的安危,很害怕她遇到危险。后来我发现,你对我也是这样的。”他伸出手,替我挽好耳边垂落的发丝。

“是吗?”我有点不好意思,“我当时就觉得,既然决定了要养两个小孩子,那就得对你们好才行。”

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看着两个年龄加起来都没有我的零头大的孩子,我深感压力。我发誓一定要好好教导他们,让他们过上幸福的人生。

我一直在想,该怎么样对待这两个孩子呢?

我见过很多家庭,父母很爱孩子,却没有用正确的方法教导孩子,最终导致了各种各样的家庭伦理问题。我想,即使他们俩是小孩子,我也要把他们当成正常人看待,给予他们应有的尊重。

所以看到缘一身上那个陈旧的笛子的时候,我没有过问。

缘一带着的那个包袱很小,里面只有几件单薄的衣服,还有这个用白布仔细包裹着的笛子。

我只看了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笛子的制作工艺相当粗糙,可能根本吹不出正常的音调,可缘一还是把它当个宝贝。

也许是他的家人给他的,我想。

“既然很重要的话,那一定要收好哦。”我把笛子递给缘一。

“谢谢你,美穗姐姐。”缘一接过笛子,认真地收好,然后朝我道谢。

在缘一来到家里的第二天,我就告诉他,我并不是小诗的亲生姐姐,我只是一个住在这个家里的医生,“金城美穗”是我的名字。

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组成了一个家庭。

我依旧负责赚钱养家,家里的家务交给了小诗,我不忙的时候也会帮小诗做些家务,砍柴的任务则交给了缘一。

“真的可以吗?”我看着拿着斧头的缘一,忧心忡忡地问了一句。这斧头是小诗从家里的杂物堆里找出来的,是她父亲以前用过的,都已经生锈了,缘一默默地把斧头重新磨锋利了,主动请缨要去砍柴。

那斧头很重,我觉得它可以直接把我砸死。

“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可以去买柴火……”

“没关系的,”缘一摇摇头,“我可以的。”

他实在坚持,我只好让步:“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千万不能硬撑着,知道吗?”

据后来的小诗回忆,我当时劝缘一的表情,跟邻居家的八十岁老太太劝孙子不要爬树一模一样。

砍柴这个任务,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所以当我看到缘一背着一背篓的柴回来的时候,我手里的草药直接掉在了桌子上。

“缘一,你好厉害。”小诗跑过来,看着他背回来的柴火。

缘一似乎是个很不同寻常的人,我想。

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我总不可能因为他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一面,就真的把他当成大人吧。

“缘一,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一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我问他。

他看着我,似乎并不明白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回答了一个日期。

我算了一下日期:“那你今年的生日还没有过,我们会给你过生日的。”

缘一惊讶地看着我:“过……生日吗?”

“是呀是呀,”小诗在一旁说,“美穗姐姐每年都会给我过生日的,她今年也要给你过。”

在六百多年前的平安年代,“过生日”就已经是一种庆祝的方式了。那个时候,凡是家里有点资产的人家都会给孩子过生日,我的父母也会给我过生日。

与其说这是个习俗,不如说这已经成为了一种生活方式。

但是,看缘一的表情,他好像从来没有过过生日。

他看起来不像是出身于贫民家庭,他的父母难道不会给他过生日吗?

“我没有过过生日。”缘一摇摇头,“我的出生……是不祥的。”

接下来,我跟小诗听了一个不太美好的故事。

缘一出生于一个武士的家族,他和他的哥哥是一对双胞胎兄弟。而缘一因为天生的胎记,一直不被父亲喜爱,在他刚刚生下来的时候,他甚至差点被父亲摔死。

他的母亲救下了他。在听到父亲要处死他的消息的时候,一向温和的母亲愤怒得谁都拦不住。最终,他的父亲让步了,答应留下缘一的性命,但他必须在十岁的时候就去寺院里出家。

在七岁之前,他甚至没有开口说过话,以至于所有人都觉得他的耳朵有问题。他的母亲给他做了这个带有祝福意味的耳环,让他带着,以此来保佑这个多灾多难的孩子。

“母亲是个很虔诚的人,为了这世界上再无纷争,她每天都在祈祷。我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这让母亲为我操了很多心,我很抱歉。”提到母亲,缘一垂下了眼眸,看起来很悲伤。

唯一能让他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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