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做什么?”进了房门,她的态度并不友善。
贺峰重新打开了门,把伞放在外面,又关上门摸了摸在腿边摇尾巴的面包。一套动作慢条斯理从容不迫,最后才微笑问她,“学校的事忙完了吗?”
“你还没有回答我。”她堵着气,他也没有温暖到那里去。
“毕业典礼,你之前要我来参加。”他淡淡地说,“可以回答我了吗?”
“没有忙完。”
他点点头,忽然温声问,“石泰禾没事吧?”
贺峰讲话一向委婉,此刻却有些直白。她说过没空见他,却去见了石泰禾。
雅思竟然觉得贺峰仿佛在问,石泰禾重要过我吗?
“你呢,和虞小姐的合作怎么样?”她虽然不退让,但已经有些底气不足。
“很好。”
为了不怯懦,她微微仰头,回答,“窝可也很好。”
“很好。”气氛忽然之间发生了变化,他鼻息间溢出稀薄的笑,这笑容把周围的空气都碾压的稀薄起来。他提了提嘴角,向前了一步,语气低沉,“有没有话要对我讲?”
讲什么?解释她和石泰禾吗?可是,他又解释了什么呢?那些破新闻,以及冲动愚蠢的贺哲男……
暴雨在天空中渐渐激起了一层雨雾。他的眼镜也因为进入室内而染上雾气,他伸手利落的摘下,垂首仔细折好,放到胸前的口袋里。最后又抬首看她,些微失焦的瞳孔未能消减他眼神里的沉寂深邃半分。看起来温和无害的人此刻却让人极具压迫感。
“是不是应该是你有话对我解释?”她迎上他的目光,低声问。
“你需要吗?你会在乎吗?”他的声音仍旧低冷缓慢,“Jessica,不要因为外人和我置气。”
现在更生气的人明明是他。否则他一早就来哄她,而不是现在这个局面。距离她打电话已经许多天,他迟迟没有来,直到今天才出现。如果不是没有消气,还能是什么?
他是一个不露情绪的人,她却有幸目睹过他两次发脾气。一次是林柯的事,一次是现在。她知道自己不会赢,一如之前。
她并不想硬碰硬,也不想就此屈服,于是沉默下来。
“看来你没话想对我讲了。”他的面孔变得僵硬,似是确认了什么一样点点头,说出最后的话,“很抱歉Terrence打扰你,他不会再做对你有影响的事,你可以放心。”话毕,他毫不犹豫的转身开门。
“Martin.”她忍不住没骨气的开口叫住他。
他因此在出门的前一瞬停了下来,周遭再次陷入寂静,她呼吸不均,叫住他后再度陷入沉默。而对方却像是没有呼吸一样目若深潭般的眼眸沉沉的盯着她,这其中渐渐翻涌出浓烈的情绪,将她淹没。
直到某一刻,他用力的关上门,没有任何预兆的把她拥到怀里,仿佛是一种妥协。
原本积攒在眼里的泪水在这一刻才委屈的掉落下来,她回抱他,终于带着哭腔委屈的说,“你敢走,我就再也不理你。”
他开始并不温柔的吻她,她躲开,他又强势的缠上来,没有休止。
她无力的滑落后被他抱起上楼,他的粗喘里都像是夹杂着冷冽的刀锋,重重的落在她的鼻息间,耳蜗里。
豆大的雨滴接连不断的拍打在玻璃窗上形成雨幕,水流蜿蜒而下。暴雨侵盆,持续不断,没有舒缓。整个下午,没有言语,只有深彻的占有。
他心里的怒火比她以为的要大的多。
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让他生出了恨的情绪。她害怕了,害怕这样的贺峰。
她的颤抖和抽泣不止终于唤醒了他的疯狂,他松开了她被捏到红紫的手腕,俯下身开始温柔的吻她的唇。
她摸上他的脸哽咽着说,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生气?
他的额头青筋裸露,嗓音低哑艰涩,我不想再从任何人口中听到你想离开我。
Jessica,我怕我会伤害你。
我没有想要离开你,我爱你。
不够。
他解释了,在结束以后,在她入睡以前。
他道歉许久,安慰她许久为自己的粗鲁和霸道。
他恢复了温和的样子,抚着她的发丝在她耳边温存软语。
他说,她有资格对与他有关的任何事提出意见,但不值得生气。只要她问,他都会解释,他说他和Melissa只是合作伙伴。
他说他来过美国两次,因为想见她。只是这两次她都不在,一次是她刚刚去西班牙看望石泰禾,一次是她还没有回来。他接到电话没有立即过来是因为需要整理情绪。
他说,从今以后,贺太只会是她。
他还说,她带着气说不想见她,他只能答应,因为怕她会觉得他太过纠缠,不给她自由。可他又担心,如果长时间不见面,她的感情会变淡。
睡意昏沉,后面的话她不太听得懂,他说会时常在想,她究竟是在哪个时间点开始不再在乎,又是他的哪个行为让她彻底失望,不想留在他身边转而去爱别人。她并不理解贺峰所说的那些无法放下的陈旧腐烂的东西是指什么。
纵使他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