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至少不用为我节衣缩食、牵肠挂肚、担惊受怕。至少我能在寒暑假承欢膝下陪伴着她。我们母女一别三年团聚不过才半个月就天人永隔。母亲像老黄牛一样无怨无悔哺育我一生,甚至于我后续的所有职业考试费用都是靠母亲的保险理赔金完成的……”
Tina再也说不下去,任泪水肆意从眼角滑落,身体也忍不住开始微微颤抖。
邵胤臣不顾她的反抗,再次把她拥入怀中,紧紧抱着她说:“林樱,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阿姨,就连林栋和奶奶我都辜负了他们。子欲养而亲不待,我明白你的感受,以后咱们都好好的,阿姨才能安息,以后不论何时何地我永远陪着你。”
林樱在他怀中又抽泣了一会儿才渐渐缓过来,摆脱了邵胤臣的拥抱,轻声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说完低着头走出了卧室。
看着林樱离开,邵胤臣百感交集,异常悔恨。恨自己那可笑的自尊心,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回国找林樱和林栋。
次日一早,朱颜就去上班了,刚去没多久就骂骂咧咧地回来了。
“妈的,那许明简直就是一头猪,上班路上竟然把车开到沟里了,摔断了腿在医院疗养呢。蒋总和Wilson让我赶紧去上海顶替他的工作。这种蠢货还不如摔死算了,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许明人没事吧?”Tina和邵胤臣异口同声地问。
“没事!车祸造成轻微脑震荡,下车等救援的时候又晕头晕脑踩空掉进了沟里,左腿骨折。伤筋动骨一百天,短期不能上班,大老板们让我接手他的工作。”
“人没事就好,那你什么时候去上海?”Tina问道。
“中午的飞机,我现在就要收拾行李去机场了。妈的,渣男手下尽是弱鸡,开车水平烂,走路水平更烂,以后爬着去公司好了。”说完恨恨地看了邵胤臣一眼,拿着行李箱进了卧室。
林樱连忙把早上做的包子和蒸的玉米放进食品袋里,让朱颜带着路上吃。
临走前朱颜还看着邵胤臣对Tina说:“再过几天就让他走,不要引狼入室,晚上锁好门窗。我看那小子不像什么好人,不知道憋什么损招呢!”
Tina笑着答应,把她推出了门。
朱颜一走,邵胤臣高兴得直想放声歌唱,拼命压抑住喜悦,拿出手机给许明发信息:“这次干的不错,等我从香港回去了给你升职加薪。你这出车祸又摔断腿的点子不错,怎么想出来的,真是个人才。”
半天才收到对面的回复:“老板,我就是因为想不到合理借口把朱颜弄回来,精神恍惚才跟前车追尾,下车的时候又头昏脑胀不小心掉沟里,这才摔断了腿。”
随后又传来了两张照片,一张是医院的诊断证明,一张是打着石膏的腿。
“他奶奶的,还真是蠢出天际了,留着这头猪不开除还等着过年吗?”
Tina走后,林樱也去了卧室,邵胤臣把他穿过的衣服拿出来,准备去洗衣服,就喊林樱出来教他用洗衣机。
“你这几件可以机洗,那个内衣和袜子你最好手洗。你等下我去便利店再给你买个盆子,你不要用我和朱颜的。”
说完就麻溜地披上外套,换鞋出门了。搞得邵胤臣十分郁闷,这是不是觉得他不干净赤裸裸地嫌弃他?这件事,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片刻功夫,林樱就带着一个洗脸盆儿回来了,拿出抗菌洗衣液和消毒水给他递过去。
也许是怕他不知道怎么用,Tina站在卫生间门口指导他消毒水的用量。
当几条内裤从袋子里掉到盆里,两个人都傻眼了,有那么两条在一众内裤中明显与众不同,看起来硬邦邦的。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某人穿着睡觉的时候脑子里没想好事。
邵胤臣连忙解释:“那个,你可别误会,那个那个,我很洁身自爱的,这个就是,这个就是……”半天也没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Tina点点头,轻描淡写地说:“理解、理解。邵总身体真好、血气方刚的。”说完转身回房间了。剩下邵胤臣拿着内裤在卫生间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