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响起的通讯打断了李万一接下来的话,江欣欣的声音猛然传了出来,没有画面,但光凭语调都能感受到她的害怕和恐惧,“浓浓!不!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把溪之哥哥推出去!你会害死他的!”
然后通讯又被切断了,李万一震惊,发生什么了?她升起很不妙的预感,“……不会吧不会吧,江希该不是拿的恶毒女配剧本吧?”
她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有点呆愣,林无期蹙眉,沉声道,“去看看。”
几年后,
“父亲为什么喜欢小山村呢?”
“这里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更重要的是——这里有你啊。”
江希猛然从梦里醒来,又梦到了过去的事,她低眸,视线落在手腕处不免愣了下,这个镯子她带了三年。
之前用了许多方法都没能取下,这几年里它就像个最普通的镯子,再没作妖。
江欣欣说这类防御法器会自动认主,当初兽潮时可能吸了她的血,但由于修为低,尚驱使不了它。
她说话时眼睛里闪着光,叫人想起天上的星星,说出的话却不尽人意。
江希收起心绪,该去练剑了。鸢羽宗内的生活很无聊,除了练剑,她对别的事毫无兴趣,偶尔会梦到从前的事,醒来却几乎记不得了。
就连父亲的脸,也好像模糊在悠然远去的岁月里,只能靠零星碎片拼凑他的轮廓。
“喂,江希!”一个外门弟子喊到,“我不是叫你替我打扫一言堂,你为什么不做?!师兄叫你做事,你竟然还敢偷懒?”
江希想了会也没在脑子中找到他的名字,“师兄?”
外门弟子重重一哼,“你该不会还以为自己是什么金贵小姐吧!三年不够你看清现实吗?”
这人惯以此事讥讽江希,每每说起面上压不住的轻蔑,“二十七道戒鞭,三枚锁灵钉的滋味不好受吧?你意欲谋害内门弟子,要不是江师姐求情,你早被段去手足驱逐出宗。”
江希想要反驳,忽然失了声,“我……”又来了,喉咙里阵阵火辣疼痛,一瞬间吞没所有音节,就像有股无形的力量,阻止她说出事实。
外门弟子见江希沉默,来了劲,“怎么,你想说不是你做的?这可是有人证的”
江希“……”嘴长在他身上,被说几句没什么大不了的,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说着他还想夺取江希说中的剑,“不知尊卑好歹的东西……”
江希眼中杀意凝聚,手握紧剑柄,就在这时,徐克明出现“你们在干什么!”他大步迈向江希二人,视线快速扫过。
外门弟子赶忙道,“徐师兄。”
徐克明“你是哪座峰的弟子?”
外门弟子一怔,露出讨好的神色,“师兄好,我是——”
徐克明打断他,“门内大比将近,不想着多精进修为,反到与人在此嬉戏打闹,”不知何故,又多看了江希一眼,“还是和江希这个废物浪费时间?”
外门弟子讪讪道,“这,这不是想着……”
徐克明声音骤冷,再次打断,“闭嘴,还不滚。”
外门弟子嘻嘻笑,“我这就去练习,这就去……”他回头又瞪一眼江希,“今天你别忘了替我打扫啊,不然我回头揍死你江希!”
江希“……”
徐克明突然转向江希,言辞又严厉起来,“你呢,刚刚想做什么?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想杀了他对吗?”
江希不语,徐克明又道,“江希,你到底要犯几次错,才能看清楚眼下状况?同门相残是大忌,以你现在练气巅峰的修为,再进一次水牢必死无疑。”
江希不耐烦,“徐克明,你在教我做事?”收了剑,她垂眸想到,真是一个个上赶着做爹,当初摁着头差点把她淹死在水牢里时不善良,现在圣母个屁。
徐克明哽住,面上一阵红一阵白,末了吐出个破碎的字,“……你!”他不敢直视江希的眼睛,哪怕江希并没有看他,徐克明也依然僵硬的挪开视线,试图盯向她身后的老树。
无可避免的扫过少女姣好的眉眼,柔软动人的唇瓣,恰好有风贴着江希的脸拂过,如瀑长发微扬,露出一小段洁白的脖颈。浓密纤长的睫毛下,不知藏了何等恼人的心事。
这是种很微妙的感觉,等他意识到的时候——身体已然做出反应,徐克明干巴巴道,“你别总是拒绝别人的好意,以前是我——”
徐克明终究拉不下脸,一手摸着后颈,有些心虚的说,“你我各自有错,但毕竟年少,许多事并非无可转寰。”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偷偷看江希,“况且我们后来不是……?”
江希“……?”听不懂,说的什么鬼话。“徐克明,不要鸡婆。”江希握着剑的手微微一动,剑鞘打中了徐克明的左腿,示意他别挡路。
“比起我,江欣欣会更喜欢看到你”,江希见他不肯让开,皱眉,“烦人玩意。”
徐克明抓住江希的手,急切道,“江希,我——!”他突然被吹来的风迷了眼,手一松叫江希挣脱。
江希将吹到头发上的花瓣摘下,自然而然朝树望去。
鸢羽宗内种着名为凌霄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