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同她讲了日后该如何与主母相处。
“大夫人虽性子急躁些,但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对两位侧夫人和屋里;下人们都极好。大夫人特意吩咐过奴婢们,您入门礼宴一定要准备得细致周全,不能有半分马虎。”
兰芙蕖只是抿唇笑笑,没有吭声。
“兰姑娘,大人还是怜惜您;,知道您过去;日子苦,赏了您这么好;衣裳首饰,还专门让人挑了过门;吉日。今日;迎宾宴会都没叫二位侧夫人,只唤了大夫人和您来呢。”
“迎宾宴?”
她恰恰停在柳府大门前,回过头不解道,“什么迎宾宴?”
“兰姑娘不知道么?几日前驻谷关来了位北疆;军官。现在老爷和夫人正在前堂设宴为这位爷接风洗尘呢。哎,兰姑娘,您;脸色怎么这般难看,可是风吹;着了凉?”
“我……”
她方欲说身子不适,就听见一声中气十足;“蕖儿”。柳玄霜正披着厚实;玄青色外氅,站在前堂台阶前。
他身侧虽站着孙夫人,目光却全然落在兰芙蕖身上。见她未动,男人竟亲自走下台阶,朝她伸出手。
“小心台阶。”
柳玄霜;力道很重,不容她躲闪,也不容她逃。
他;身后,是灯影闪烁、觥筹交错;筵席。
美食、美酒、美人,还有许多摩拳擦掌、等着面见这位北疆命官;宾客。
“手怎么这么凉?”
柳玄霜低下头,关怀地问道。
“大人,奴今日……身子不适,恐怕不能参宴。”
一想起沈蹊;军鞭,她本能地想逃离这里。
柳玄霜就像没听到她;话一般,“快进来,宴席上暖和,我再让人给你拿个手炉,暖暖手。来人,先盛碗姜汤。”
她被柳玄霜桎梏着,于宴席上坐下。
方一入席,便吸引了诸多宾客;目光。
只见少女身段窈窕,姿容昳丽,美目中似乎含藏着些怯意,小鸟依人般坐在柳玄霜身侧。
她似乎有些冷,唇色略微发白。
见状,柳玄霜解下氅衣,轻轻披在她身上。
“大人,奴不用……”
对方阻止道:“都说过了,以后在本官面前,不要称奴。”
宴席上,有人收回惊艳;目光,忍不住探寻:
“此女是何人,柳大人怎么没带那两位侧夫人来?”
“应是柳大人;新宠……”
这等绝色,不是那种庸脂俗粉可以比;。
正议论着,忽尔一道高昂;传报声响彻客堂上空。听到这句“沈将军到——”,兰芙蕖捧着姜汤;手一抖,滚烫辛辣;汤汁险些将衣裳弄脏。
柳玄霜也察觉到了她;异常,伸手扶稳她;胳膊。
“怎么了?”
这番话音未落,便听靴履踩在台阶上;声响,与此同时,周遭宾客一下寂寥无声。众人皆屏息凝神,望向从前堂外缓步走来;男子。
一袭雪氅,鸦发高束,腰间佩芙蕖玉坠子,轻轻叩着御赐长剑,发出铮铮;声响。
那响声仿若能渗入他;眉眼,衬得他目光清冷、沉静。他自一片斑驳;日影中走来,让人看其一眼,便无端生出许多敬畏之感。
柳玄霜松开兰芙蕖;手,站起身,朝那人恭维似;拜了拜。
“惊游贤弟来了。”
对方;目光缓缓转来。
一时间,万籁俱静。
兰芙蕖低垂着脸,想要逃避那一对视线,但她所坐;位置实在是太显眼了。
偌大;前堂,两侧设了两排迎宾;桌椅,中间腾出一大片空地,让她于堂上对着正敞开;大门。两侧生风,她;身形无处躲藏。
就如此,赤.裸.裸地,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亦暴露在那人面前。
周遭响起一阵逢迎之声,夸赞、讨好、谄媚……不过少时,方寂静下来;筵席又变得热闹躁动。
那人似乎见惯了这种阿谀奉承;场面,也自带着一副不与官场同流合污;傲骨。
兰芙蕖小心听着,他并未多言,只是走进来时,步子忽然顿了一顿。
“沈大人,怎么了?”
有人察觉出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