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凯西无法再狡辩。
但是他却试图做出最后的挣扎,或者说推卸责任,“吉米是自己主动爬下洞去的,我没有逼他。当他求助我的时候,我还伸出手去帮助他,可是他却没能抓住!”
李的目光幽暗,沉声道:“你说得对。你只是把吉米的自行车丢了下去,这不能证明什么。但是,你在吉米掉下去后,为什么没有去找人求助?”
“我害怕,我害怕好吗!”凯西带着哭腔说,“我带着吉米的书包回去找莱科夫先生,想让他救救吉米。可是他却把那个书包给藏了起来,安慰我不要怕,还要求我不许跟其他人说。”
警探李冷眼看着,“当时你确定吉米已经死亡了吗?”
凯西低下头捂住了脸,“是的。我当时很无助,那个洞很深我没法爬下去找他。我在洞口喊了很久,吉米一直没有回应,他一定是当时就摔死了!我很抱歉,但是莱科夫先生知道后却没有任何试图去寻找吉米的想法,只说让我忘记那件事情,他根本就是个冷血动物!!”
此时此刻,凯西毫不犹豫的将责任推卸到亨利的身上,早在看到本应被销毁掉的证物书包时,他们之间就不再存在同盟关系了。
李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忍着怒意继续问:“布莱克女士提供的录音里,你声称曾经多次返回过吉米死亡的现场,还在那附近做过记号。如果你确信吉米已经死亡,为什么还要回去?”
凯西的双手紧握成拳,清楚的明白这个问题不可以被深究下去——他非但知道吉米掉下去后没有死,而且当天晚上他就返回去过。当时吉米察觉到了他,还曾向他求助,但是他却、他却听从了莱科夫先生的话,试图让时间掩埋一切。
对,是莱科夫先生让他那样做的!他是一个恶魔,不是吗?
凯西猛的抬起了头,表情悲痛,“因为我为此感到痛苦,每日每夜都被噩梦惊醒!我也曾是受害者!你在这里审问我,为什么不去问问亨利·莱科夫做了多少龌龊事?是他害我变成这样的,他是罪魁祸首!”
“你在暗示什么?”李的神色微变。
仿佛回忆起了糟糕的过去,凯西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在我十五岁的时候,亨利·莱科夫就侵、犯了我!吉米是他命令我带去的,就像当初骗我一样,他也骗着吉米喝下了他调制的加了迷药的酒!然后,然后......”
李坐直了身体,直截了当的问:“亨利·莱科夫迷.奸吉米的时候,你在场吗?”
凯西别过头,语气嫌恶,“他不允许我离开,因为他喜欢那样。”
李深吸了一口气,质疑道:“为什么你当时不阻止他?莱科夫先生让你将吉米带去的时候,你清楚对方的意图吗?”
凯西拒绝回答,而是声泪俱下的控诉道:“他位高权重,我没有办法拒绝他。我算是什么?我是个连大学学费都付不起的穷孩子,亨利·莱科夫在你们的眼中却是正义的化身!如果我不听话,他随便捏造一个罪名,你们不需要求证就能把我丢进监狱里,毁了我的一辈子!”
李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为一个曾经的受害者因懦弱而堕落为犯罪者感到悲哀?
不,凯西不值得别人怜悯,因为他与亨利莱科夫之间掺杂了更多的利益因素。
他沉默许久,抬起头直视着此时凯西令人作呕的虚伪模样,“现在如何?你保持了沉默,被同化成了帮凶,你得到了很多,但也即将失去。你马上要进监狱了,却不是被污蔑,而是因为你真的犯了罪,不再无辜!想想你之前怎么回答我的,你说你与莱科夫一家就像是家人一样!摸摸你的胸口,说谎的时候你的心跳不会加快吗?”
凯西咬紧嘴唇,脸上火辣辣的像被人扇了一巴掌!
审讯室里的气氛太压抑了,李想出去透透气,拿起物证就起身离开。
凯西嘴唇嚅动了几下,哽咽的问:“如果我对亨利·莱科夫提出指控,可以减轻我的罪行吗?”
背过身的李觉得现实真有够嘲讽,“如果你愿意控告亨利·莱科夫当年对你的侵犯行为,也许可以为你博取一些同情分。谁知道呢,也许陪审团会认为你是一个迷途的羔羊。哪怕我觉得你就是个绝对的利己主义者。”
“不,我不是......”凯西无力的自言自语,表情呆滞......
李出了审讯室就进了监控室,亨利·莱科夫正在同另一个资历深厚的老警探谈话。
“怎么样,他招了吗?”
坐在监控器前的警员摇了摇头,鄙夷道:“还没有,这位州议员先生坚称自己是无辜的。他声称布莱克女士之所以对他提出如此荒谬的指控,是被他的竞争对手收买,想要打击他在选民们之中的声望。”
李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把这个录音机送过去,他总没法对着铁证还说假话。”
结果李猜错了。
亨利·莱科夫听到磁带里的内容后,只慌张了一瞬间就冷静了下来,至少是表面看来很冷静,他甚至反对警方提出了质疑。
“你说这是索菲提供的录音?首先我对这盘磁带的真实性表示质疑,因为我不记得自己跟凯西有过这样的争吵和对话。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