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地说道:“不用麻烦您了,这些东西过几日就能送出去!”
汪值真的很怕别人听不懂他的阴阳怪气,哼了一声就走了。
张桃灼也没有发现,继续忙着收拾东西。
“小丫!”张桃灼今日穿了一身普通布衣,带着整理好的东西回了之前住的地方,看见一群小孩儿搁哪儿玩儿,她朝着其中一个穿着红衣的小姑娘喊道。
“张姐姐!”“张姐姐!”……
一群小孩儿都扑了过来,叽叽喳喳的。
“张姐姐,你现在住在哪儿?“
“张姐姐,你房子被烧掉了,你没有受伤吧?”
“张姐姐,你可以搬到我家住哦!”
……
小孩子的善意总是最能戳到人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她一一回答了孩子的问题,只是没有提西厂,说自己现在找了个活儿干,住在别人家里当府医,日后会经常回来看他们。
她把包好的红包给每个孩子都分了一个,又给他们每个人摸了摸脉,每个人都很健康,连有喘症的小丫也没有什么问题。
“都是乖孩子!”
她被孩子围着叽叽喳喳,完全没有察觉到在后面看到了一切的汪值。
汪值今日是出来应酬的,身边只带了孙连,孙连见他面色奇怪,问道:“汪公,要不要叫张大夫过来?”
汪值气急败坏:“别人开心得很!叫她做什么?走!”
孙连奇怪。
怎么又生气了……
汪值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或许是因为自己就是喜怒无常吧!哼!
张桃灼对着一切恍然未觉,她和孩子们打完交道,又去了之前邻居家里拜年,送了不少东西。
邻居们也很想她,都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住。张桃灼怕他们惧怕西厂,不敢说自己现在在汪府。只说自己有时间会过来义诊,到时候自会相见。
等她回府时,恰巧撞上了被孙连扶着的汪值。她急忙上前帮忙扶着:“这是怎么了?”
汪值个子高大,孙连和刘管家两个人扶着都很勉强。
“万通一直灌酒,汪公碍着皇贵妃的面子也不好推辞……”
万通是万皇贵妃的亲弟弟,在万通眼里,汪值只是他姐姐的奴婢。
“龟儿子!”张桃灼低声骂道。作为一个大夫,她最厌恶灌别人喝酒的人。
好不容易把汪值扶了进去,张桃灼才跑去弄了些解酒的汤水。
汪值醉了后很老实,眼睛紧闭着,蹙着眉,像个纯良的少年。这让张桃灼圣母心有些发作。
怎么能逼着少年郎喝酒呢!
孙连接过醒酒汤,几下就喂完了。刘管家凑过来低声道:“劳烦张大夫看顾了。”
张桃灼点点头,闷闷地说道:“等一会儿我再回去就是了。”
她搬来凳子坐到旁边,思绪万千。
“凭什么啊?这么欺负人?”她喃喃道。她心里只觉得汪值虽然脾气有一点点缺陷,但是论起能力比万同强了不知多少倍,就因为他是侍奉万皇贵妃的宦官,所以才敢这样折腾他吗!
越想越气,又想到今日覃公公说的“天地不容”,更是心绪难平。
“唔……”汪值动了动,下意识想起身。
张桃灼立即将他按住,轻声道:“汪公,在家里呢,先睡会儿吧。”
汪值听到她的声音没有再动作,但是却努力睁开了眼睛,等他看清了她的脸,他立即坐了起来,盘着腿俯视她,一脸凶狠:“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小孩子吗?”
“啊?”张桃灼被他发酒疯的样子搞糊涂了,但是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他,“我是不喜欢小孩子啊。”
汪值专注盯着她的眼睛许久,然后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要是你敢骗本公……”
放完狠话,汪值倒头就睡,张桃灼哭笑不得,给他盖好被子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汪值都在忙着应酬,只是再也没有喝那么醉。而张桃灼也有正事要做——她在这次过年时收到了一本朋友送的关于蛊的书。
这本书可以算是蛊的入门教学书,虽然上面的内容都很简单,但是对于她来说,足够了,复杂了她也看不懂。
正月十五一过,宫里就有了旨意。本来,朝里的大臣早就对此事有所耳闻,可是还是一片哗然。
也不怪大臣们忌惮,就连张桃灼听到消息也吓了一大跳。皇帝钦定西厂所领的锦衣卫校尉比“老牌”东厂多了一倍,职权也扩大了不少,甚至可以直接拘留、用刑,还可以不向皇帝奏请,直接逮捕大臣。
张桃灼听得心惊肉跳。
这下,那些文臣得拧成一股绳来对付西厂了!难怪那日覃公公给她说什么过满则亏,怕不是早就知道了详细的旨意……
汪府里上上下下倒是喜气洋洋,自家主人得了圣恩,谁不高兴呢?没有人想那么多,徒留张桃灼一个人担忧罢了。
还是秋云最先发现了她的不对,她悄悄问道:“姑娘这几日是不舒服吗?“
张桃灼心不在焉:“没有啊~”
秋云瞧了瞧外面,低声道:“姑娘,外面没人儿,您有什么烦心的事儿可以跟奴婢说。”
张桃灼不愿意多一个人烦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