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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在水中便形同于无,他心神一乱,愈发清晰地感觉到她完美嵌入他怀中的柔软躯体,正散发着的娇慵与索求。
那难以抵挡的强烈诱惑,忽如大海上的惊涛巨浪,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顾逸生平从未经历这等情形,只觉自己即将失控。
他不但从未想象过阿秋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更是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有这般的冲动。
因她悸动而生出的强烈情欲,几欲灭顶。
他自制力接近崩溃,便连推开她的意志都没有。
他……只想与她缠绵、缱绻,融合。
是阿秋轻柔的一声□□,如晴空雷鸣般,惊醒了顾逸。
他听得清楚无比,她樱唇低低地吐出的两个字是:“师父”。
这一声轻呼将顾逸自情欲的灭顶深渊拉了出来,令他回复了清明神智。
脑中瞬时闪过的一念是:无论他想做什么,都不该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她因信任才向自己尽数敞开身心,在自己近在咫尺的情况下,进入温泉,任他使用药材。
若这般与她发生了什么,那自己也太禽兽了。
顾逸忍住冲动,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抱着她自水中湿淋淋地起来。
他连眼睛都不敢在她身上停留。
之前他只想到入水以药汤浸泡全身并不需除去衣服,因此无须回避。现时他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衣衫浸过水后,跟什么都不穿并无分别。无论视觉……还是触觉。
顾逸的宗门,从来只有他一个弟子。因此他现在发觉,有了一名弟子之后,他要学的事情……还真不少。
无人知道的是,在外严谨守礼、持身端正的顾逸,其实是极不喜欢规矩束缚的。否则他也不会在偌大的金陵台中,一人独居了。
若前呼后应,一进门便人人唱喏,一举动便众目跟随,一言一行都有人猜测揣度,当珍禽异兽般被人观摩的这种日子,在金陵台外他已然过得够了。
因此他未曾拿规矩束缚过阿秋,也没怎么要求过自己。
……现下,其实他还是不会。
不是不想,是不会。
难道要他每日一进门,阿秋就给他叩三个头?
或者每次他讲话,必须以“下面由为师简单地讲两句”开头?
还是要求她每日必要晨昏定省,洒扫焚香,日三省吾身,晚间睡觉前向他汇报当日思想心得?
还是算了吧,他这也不缺打扫下人,他也不喜欢瞎折腾人立威。
顾逸始终也没有想到什么有效的,可以立规矩,严上下之别的好办法。
阿秋醒来时,首先看到的是极其清新透明的光线。
如雨后蛛丝一般明亮的光线,丝丝缕缕射入房间之内,照着案上梅盆,一室清影洞然。
她好奇地举起自己的手来,对着光影细瞧。
与往日相似,是一只欺霜赛雪的素手,但又有质的变化,仿佛更加晶莹而通透。
她再察体内,虽然此刻仍未有从前的真气澎湃充足,但细察气海玄元,却有了一阳来复,是冰消雪融之后,一点真机萌动。
依此为起点,日日修炼,经络运行,真气充盈,便可望全面恢复。
她欢喜之极,雀跃道:“顾逸!你好厉害!”
顾逸一宿未睡,眼下难得地有倦怠乌色,正撑着在她床前,险些困倦睡去。
以他定力,原本即便不睡也可以定坐入静,一样可以养神。
但昨夜她那么一闹,他整个大半夜都睡不下去,心浮气躁,定力是半点都没有了。
他们两人衣衫都是湿的,他不想亲自动手给她换衣裳,又怕她着风寒,后半夜是直接以掌按在她背上,以内力运行帮她蒸发掉衣衫上水汽,顺带着疏通经脉中,早年雪山练功积累的寒气淤堵。
她是很困的,所以便直接在他怀里倒头大睡,偶尔不安分地乱动。
此刻被她惊动,顾逸睁眼,没好气地道:“你又没试过,怎知我厉害?”
话一出口,他被自己惊得无地自容。
自己方才究竟是疲倦中乱想些什么,才会脱口而出就是这句?
阿秋却是不管这些,直接自他身后一把环住他,以头欢喜地蹭着他腰道:“顾逸你就是很厉害啊!我盲修瞎炼捣腾了那么久,半点用都没有。可你只用了一夜功夫,便令生机还复。”
她这一通乱揉,顾逸呼吸瞬间凌乱,他立刻将她两只手自他腰间拉下去,警告道:“你现时仍然虚弱,经脉宛若新生,别再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