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到达哈拉苏,已经是两日之后了。
准确地说,此时的他是贴着假胡子,带着一堆随从的“贾乐山”。
三十万两黄金还在,他们要用这钱作为筹码,和人交换罗刹玉牌。
陆小凤:“所以我们要找的人是个女人?”
楚楚:“不错,她叫李霞。是蓝胡子的前妻。”
陆小凤:“她偷了蓝胡子从玉天宝手中得到的玉牌,然后逃到了这里?”
楚楚:“没错。”
“那玉牌对李霞来说没什么用处,至少没有三十万两黄金有价值。”陆小凤一边推测,一边手痒摸了摸粘在下巴上的大胡子,不合时宜地想:还是自己的小胡子摸起来舒服。
“可惜,李大姐失踪了。”正在这时,一个陌生而柔美的女声自屋外由远及近传来。
陆小凤和楚楚抬头看去,却是一个弱质纤纤又美貌动人的年轻女子,她说她叫陈静静,是李霞的好朋友,也是和李霞一起出逃的,蓝胡子的大姨太。
“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楚楚讶道。
陈静静却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她看向不知在想什么的陆小凤:“这位就是贾大爷吧。”
陆小凤挑了挑眉,很快进入了角色:“正是。”
陈静静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就在两天前,李大姐去了银钩赌坊,然后再也没人见她从赌坊里出来。”
楚楚:“你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陈静静摇了摇头:“不止是她,唐可卿也不见了。”
陆小凤打断了二人的对话:“等等,唐可卿又是谁?”
陈静静:“她是蓝胡子的二姨太,我们一起逃来了哈拉苏。”
陆小凤好奇:“蓝胡子虐待你们?”
陈静静:“不曾。相反,他待我们还算不错。你为什么这么问?”
陆小凤叹道:“这么说来,我倒开始有点同情蓝胡子了。”自己的几个女人为了这块玉牌,联手密谋背叛了他。
楚楚冷哼了一声,但碍于两人还在演戏,便没多言,只是问道:“那如今怎么办?这交易还做不做得成了?”
陈静静道:“只有李霞知道玉牌在哪里,别人都不知道。找到她,我们自然能找到玉牌的下落,这交易自然就还能做下去。”
“那如果找不到呢?”楚楚呛声道,却被陆小凤抬手打断:
“还有谁会知道李霞的下落。”
“李霞有个弟弟,李神童。他也在哈拉苏,但这两日,我也没见到他。”
“那岂不是线索都断了?”楚楚斥道。
陈静静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很显然她也正为此事感到苦恼。
若非一筹莫展,她大概也不会来这里找他们。
“带我们去赌坊看看吧,或许能发现些什么。”陆小凤沉吟片刻,拍板道。
陈静静点了点头,便要动身在前面带路。
陆小凤摆手示意不急:“等到晚上吧。一来此时赌坊并未开张,二来嘛……”他长叹一口气:“舟车劳顿,我得好好休整一番,吃上一顿解解乏。”
陈静静闻言噗嗤一笑:“那今日晚间,我在赌坊恭候贾大爷。”说罢,美眸深深望了陆小凤一眼,衣袂款款地离开了。
等到陈静静彻底离开了,一枚蒺藜打在了陆小凤手边,楚楚冷笑道:“你可小心别被勾了魂,别怪我没提醒你,蓝胡子这几房妻妾里,陈静静是最厉害的那个。”
陆小凤浑不在意地摸了摸鼻子,他虽然喜欢美人,但楚楚这回可真是冤枉了他,他只是迫切想找个暖和自在的地方,摘了大胡子泡个热气腾腾的澡,再痛痛快快吃上一顿。
因此,他自然也就忽视了楚楚半是幽怨半是嫉恨的眼神。对方气得跺脚,兀自离开了。
该死的玉牌,该死的哈拉苏。
陆小凤在天长酒楼住下,在房间里一边泡着热水澡,一边心底暗暗嘀咕。说来也奇怪,这陈静静似乎一眼就看出了他不是真的贾乐山。还有楚楚,她对这哈拉苏未免熟悉地过分了。
这是哈拉苏最大最好的屋子。陆小凤开价一千两买下这里,厨子很是心动。
但厨子是个老实人,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坦白告诉陆小凤说二层之前被人包下了,因此只剩下了一层,不过这两日二层的住户不知去了哪里,一直没回来。
陆小凤无意让他为难,便嘱咐厨子将二楼的空房间收拾了出来,自己先住了进去,左右不管先前的住户回不回来都不打紧。
事实上,厨子觉得先前的住户应该不会回来了。他美滋滋收了银子,给陆小凤做饭去了。
晚上,酒足饭饱之后,陆小凤继续易容成贾乐山的样子,出现在了银钩赌坊。脂粉香气和烟火酒香混杂在一起,组合成了独属于赌坊的嘈杂和混乱。
这里并没有因为李霞的消失而变得冷清,赌徒可不管东家是谁,只在乎手里色子点数大小。
“这就是李大姐在赌坊固定的包厢。”陈静静引众人来到二楼一间屋内。
房间里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陆小凤的目光掠过桌椅,在某处微微停留,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这里没留下什么打斗痕迹。”楚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