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还敢来峨嵋?”秦野冷笑道。
连七闻言发出一声嗤笑,继而捧腹,大笑不止。
秦野话出口便后悔了。对方既连独孤一鹤都能战胜,峨嵋上下又有谁是她的对手?她当然敢来峨嵋。她有什么不敢的呢?
可是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里?她有什么目的?
他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连七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你试试运转你的内力,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吗?”
秦野小心运转起内力,之前的感觉没有错,体内一向游走在失控边缘的内力居然真的平静了下来。他心下一阵狂喜,难道……!
“别高兴地太早,”连七凉凉道:“我只是暂时替你梳理了体内的真气,一旦你再运几次功,失控是迟早的事。”
秦野刚亮起的眸子顷刻间暗淡下来,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在幻想什么。
“你的内力经常这样暴走吗?”
秦野讥笑道:“多管闲事。”说着,握着鞭子站起身就朝洞口走去。
连七也不阻拦。
秦野走到洞口,似乎是怔住了,猛地停了下来。他难以置信地往外朝上下看了看,猛地回声看向连七,对方正背着手靠在石壁小憩。
“这是哪里!”
连七打了个哈欠:“这里当然是峨嵋,你不是要走吗,请便。”说着,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秦野忿忿转身,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连七不担心自己逃跑,此处壁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开在悬崖中间一处凹陷处,洞穴外云雾缭绕,崖壁笔直高耸,恐怕只有轻功绝顶之人才能够借力离开,而他最不擅长的,便是轻功。
这人到底想做什么!
连七像是睡着了。但见识过这人的狡诈多端,秦野放弃了偷袭的想法,远远地坐在另一侧调息吐纳。
连七没有睡着,她觉得秦野之前在台上的失控很是古怪,看着的确像是练功的心法出了岔子,但唐长老的那个表情,让她很是在意。
连七看向不远处运功调息的秦野,冷不丁上前将人劈晕,扛起秦野跃上崖壁,倏忽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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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轮比试结束之后,原定下午的比试因为唐长老受伤以及秦野和林婉月的变故推迟到了第二天。
而昏迷的秦野也被邱长老的弟子在后山找到,被带了回去。
却说内门弟子寻回秦野之后,邱长老便支开了手下弟子。他站在床前,从怀袖中掏出一个药瓶。然而这药瓶中装得却不是药,只见一条干瘪的虫子从瓶子里钻出来,朝着秦野的伤口处蠕动,吸吮着血,而昏迷中的秦野也隐隐流露出痛苦之色,待这虫子吸饱血后,倏地肥硕了一圈,又慢慢爬回了邱长老准备的药瓶中。
此时,唐云儿推门进来,邱业便将药瓶递了过去。邱业道:“有这血蛊帮助,应当不耽误这小畜生明天继续参加比试。”
唐云儿收好药瓶:“那是自然。”
“走吧,宋若秋此番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还得早做打算。”邱业说着,离开了房间。
唐云儿却没有立刻跟上,她看着昏迷不醒的秦野,眼底掠过某种恨意和快意,她低声道:“秦可,看看你的好儿子,现在不过是我和业哥养的一条疯狗。”
她得意地低笑着,仔细收好药瓶,也离开了此地。
“秦可、秦野、唐云儿、邱业……”树上盯梢的某人摩挲着下巴,喃喃重复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连七,她发现唐云儿和邱业都派弟子四处找寻秦野,总觉得哪里有些古怪,便故意引人在后山找到秦野,并将刚才一连串场景尽收眼底。
她曾在言醉的书房里见过一些医书,其中就有专门记载苗疆巫蛊之术的书籍,这血蛊却是闻所未闻。这就奇怪了,这邱骆二人竟给自己的弟子下蛊?而且似乎只给秦野下了蛊,这是什么仇什么怨?还有这秦可,又是谁?
她纵深一跃,身轻如燕般悄无声息地进了秦野的卧房,一手扣住他的脉息,震惊地发现他的脉象如潜蛇入海,是内伤已渐趋痊愈之兆,可明明她早些时候给他把脉,他的脏腑受伤仍重,体内真气乱撞,脉息时强时弱。她当时还疑惑,这破败的身子是怎么被他支撑到现在还没亏损殆尽的。
看来,根源还是这个邪门的血蛊。
她给山下负责接应传递消息的人去了信,让其把这几日的进展报知给梅谢雪,顺便也询问了唐云儿与血蛊一事。
等秦野醒来的时候,屋内只余药香袅袅。
和内门的平静不同的是,此时原本义愤填膺的外门众人,正在焦急地寻找原本应该在养伤,却突然失踪的林婉月。
下午诊断过后,精通医术的师妹晓云嘱咐她,此次受伤需要静养一年不得用剑。而她平日练剑本就已超出了身体负荷,若再长此以往,右手再不能执剑也是有可能的。
而受了如此重伤,林家镖局的人自是也得到了消息。林家镖局是蜀中最有势力的镖局之一,总镖头林成,也就是林婉月的父亲,不仅是绿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同时还是蜀王的座上客,林家祖上是镇守边关的大将,殉国而亡。他已下拜帖准备亲自上山,打算接女儿回家休养。
可就在当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