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
白珩想想,确实是自己手先不老实的,便是往前翻,也是之前自己先醋意大发胡言乱语,也不怪连漪如今拿来揶揄他。
便求饶道:“姐姐,我错了,是阿衡的错。今日阿衡全听姐姐的,姐姐想做什么都可以!”
白珩一口一个姐姐,哄得连漪一双眼亮晶晶的,嘴角根本压不下来。
她微微抬高下巴,得意地问道:“真的做什么都可以?”
“嗯,做什么都可以。”
两人已到了山门之前,山脚下便是妖都,暮色四合,灯盏渐次亮起,人声鼎沸,一片繁华。
连漪放目远眺,指了左前方最高最亮的一座五层小楼道:“我要到那里吃酒。”
白珩待看清那小楼是妖都里负有盛名的春楼,脸色一黑,立刻否道:“不行!”
连漪重复:“做什么都可以。”
白珩突然一静,无奈说道:“走吧,但必须跟紧我,那里鱼龙混杂,容易污了眼睛——”
“知道了!”连漪打断,觉得他真是越来越啰嗦了。
她自恃自己不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小白狐了,还有什么不敢看的。
不想,到了繁春楼,坐在顶层包厢才吃了两盏酒,突然看到空中燃起巨大的烟花,噼啪声在城中起伏,楼外街道上的人们纷纷仰头往上看,欢声笑语不断,而楼内的歌舞却像是听到了什么信号,突然停止,纷纷退场。
连漪走到栏杆前,疑惑地向楼下望去,却见楼内众男男女女手挽手、肩并肩,耳鬓厮磨地纷纷往房间里面走。
还没待她看明白,三四层的房间里渐次向起男子的粗喘和女子的娇吟声,只剩下顶层这安安静静。
这暧昧的声音一层一层卷上来,连漪腾地红了双脸。
白珩慵懒地斜靠在小榻上,一手垂在身旁,一手端着茶盏喝了一口,眼睛却一直在连漪身上。
见本来嘴巴不停的连漪突然捂住双脸,没了动静。
他站起来,放下茶盏,走在她旁边,伸手抱住她,亲了一下她发烫的耳垂,在她耳边低声问道:“姐姐,这声音可动听?”
“你?!”热气扑在耳朵上,连漪放下手,转头望向他,脸颊还是红扑扑。
楼下这些人完全没有顾及,光是听着声音就让连漪面红耳赤。
见连漪要恼了,白珩不再逗她,揽住她,直接飞了出去,落在楼外的街道上,边走边向她解释道:“那繁春楼原只经营歌舞,不过房舍众多,平日也做一些客栈生意,但在元庆节这天,因正是初春众妖求偶时节,繁春楼逐渐衍生出了一项习俗,待烟花燃起、亥时已到之时,彼此看对眼的独身男女便会得一夜.欢好,如若契合,来日便会定下关系,所以又被称为春楼。”
初春夜晚的冷风吹来,白珩的话音落进耳朵,连漪才觉得脸上的热度渐渐降了下去。
她真的是初次听说繁春楼这般的习俗。
虽说有一定的心理准备,突然之间撞上这么大的场面,还是略有些接受不了。
白珩见她脸上红晕渐渐散去,笑着问她:“下次还来吗?”
这人怎么这么烦!
见白珩往她这边边凑边问,连漪一把推开他的脸,不想说话。
却被他一把拉住,右手落入一个干燥暖和的大掌里。
“好了,不来了,走,看灯去。”
连漪小声哼了一下,脚步却还是乖乖地跟着白珩走了。
面前是一片桃花林,散落在妖都间河两岸,此时间河中已经飘满了桃花灯,两旁的桃花树上也挂满了花灯,众人三三两两穿梭其间,在花香中观赏着各式各样的灯盏。
连漪此时站在桃花林高处的一座小亭子里,因地势高,可以将整个桃花林边收眼底。
也不知道白珩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亭子里面竟然烧着一个小炉,炉子上还温着一壶桃花酒,亭子中间的几案上更是有各色点心,很适合坐在亭子里面看灯谈心。
白珩坐在案边,给对面和自己面前分别摆了一个玉杯,提起酒壶各倒了一杯,正要唤连漪,却见她转过身来,在亭子内找着什么。
他疑惑地看她动作。
“找到了。”连漪看到有人放天灯,猜测这亭子里面应该也有备着,果然在几案下方的小柜子里面找到了天灯和文房四宝。
她取出来,磨开墨,燃起天灯,提起毛笔,就要往上面写字,却听白珩不解地问她在写什么。
“你可听说放天灯许愿?”
白珩摇头,这一点他倒是没听说过。
连漪也是小时候爷爷告诉她的,今天看到了才想起来。
听闻放天灯许愿,可达天听,便会实现。
白珩走到她身边,想看她写什么愿望,被她塞过来一根毛笔,笑着同他说道:“你到天灯背面去写,我们一起写完再看!”
白珩勾起嘴角,接过毛笔,走到连漪对面,两人互望了一眼,同时低头,提笔写完,放下笔。
“一起念?”白珩问。
“嗯。”连漪答。
“同阿漪岁岁年年。”
“同阿珩岁岁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