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菀夕的身上,一脸和善的悠悠道:“要不还是让文淑仪来试试吧,毕竟连本宫这眼疾都能治好,伤口上个药,怕也难不倒淑仪吧。”
洛菀夕稍稍一怔,连忙推说:“这个我也不太在行,只怕下手更重伤到王爷。”
丽太妃却笑道:“你下手重不重本宫怎么会不知道,当初给本宫眼睛上药的时候,本宫看你可是仔细的很。”
洛菀夕一脸苦笑,心中暗道,那个时候怕弄不好会丢性命,每次上药都是屏住呼吸,怎么会不仔细?
可现在……是真需要她动手吗?
毕竟是叔嫂关系,太过亲近会不会不太合适?
洛菀夕正在纠结,一旁的梁澈已经自己动手在上药了,不仅如此,他还劝向丽太妃,“母妃就不要为难娘娘了,这药儿臣自己上也无妨。”
他越是这样体谅,洛菀夕心里就越过意不去,她甚至觉得自己有时候是不是太封建了?
看着梁澈咬牙忍疼的模样,洛菀夕终究还是心软了,她抿了抿唇,张口道,“要不,我试试?”
梁澈手上顿住,抬起眼睫,用一双深邃的眸子望向她,默了默,伸手将一个上药的小匙递向她,嘴角浅浅的扬了扬道:“那就有劳娘娘了。”
他倒是不客气,洛菀夕这下也不好再推辞,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接过了梁澈手上的小匙,弯下腰俯身到他面前,将草药一点一点的敷在他的伤口上。
这时一旁的丽太妃忽然开口道:“既然这里有文淑仪照看着,本宫就不用盯着了。”
洛菀夕抬头诧异地问向丽太妃,“太妃这是要到哪去?”
丽太妃笑笑道:“时候不早了,本宫得去佛堂把今日的晚课做了。”
洛菀夕也知道丽太妃素来有日念三经的习惯,也不好不让她去,只是想到稍后就要和梁澈独处一室,便有些尴尬道:“那我这……”
丽太妃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心思,可却故意装作看不出,只笑了笑道:“澈儿药上完了就得出宫去,淑仪一会儿上完药也回元霜殿去吧。”
她这话听着好像是示意洛菀夕一会儿就可以走了,但实际还是让她要给梁澈药上完了药才能走,洛菀夕虽然仍觉别扭,但也实在不能把活做一半就撂下,毕竟这梁澈的伤也是因她才受的,而且她也确实还有些事要向梁澈确认一下。
丽太妃走后,整个屋子便只剩下洛菀夕和梁澈两个人,洛菀夕做事向来认真,给梁澈上药也是小心翼翼,她睫毛一直低垂着,每一个动作都是细致又温柔。
梁澈在一边旁观,双眸一直注视着她,此刻他们离的很近,他甚至可以感受她略显紧张的呼吸声。
“莫要紧张,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梁澈凝视着她鼓励道。
洛菀夕刚上完草药正在给他包扎伤口,听见他的话,向他看了一眼,淡淡牵了牵嘴角,又继续着手上的动作道:“我其实真的不擅长包扎伤口,要是觉得包的不好,回头还是让太医院的大夫给殿下重新包一下。我这充其量只算暂时给殿下处理了一下。”
梁澈看着她低垂的面容,温柔一笑道:“经娘娘包扎过的伤口,怎是太医院那帮大夫可比的?孤觉得已经很好了。”
洛菀夕被他这一番夸奖搞的脚趾头都尴尬了,朝他不冷不热的挤了个笑容,继续给他包扎伤口,许是为了冲淡这份尴尬,她又忽然毫无征兆地转了话题道:“王爷是不是从一间密室将我救出来的?”
梁澈先是愣了愣,继而淡淡一笑道:“原来那是间密室,孤还以为只是假山的内室。”
洛菀夕一脸狐疑的抬眸看向梁澈,“殿下没注意到里面的物件?”
梁澈摇摇头说:“当时只顾救娘娘,别的也未留意。”说着,他又反问向洛菀夕,“娘娘怎么会找到那去的?”
洛菀夕迟疑了一下说:“喝醉了酒,迷了路,胡乱撞就撞进了那间密室。”
梁澈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听说前朝赵硕在那密石林里设了不少机关,没想到竟被娘娘撞见一个。还好没有伤人的东西,孤将娘娘救出来后,那密室中的物件都被烧尽了,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
洛菀夕惊异道:“都烧完了吗?火那么大?”
梁澈回答道:“一把火将整个密石林都烧去了大半。石头虽然不容易着火,但石头周围的草木却将火海连成了一片。”
洛菀夕眉心皱成一团问向梁澈,“那殿下知道那火是怎么着的吗?”
梁澈摇摇头,见她满面愁容似在担心着什么,竟然十分自然的伸出一只手搭在了她的手上,温声安慰道:“你不必担心自己会受责罚,皇兄查不出真相,孤也会查,总之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蒙冤获罪的。”
洛菀夕见他将手搭了上来,心中一震,正要将手往回收,却忽然想起自己晕倒前听到的那句男人的耳语,她抬起眼眸,怔怔的向梁澈看去。
莫非那句话是他说的,硕哥哥?谁是硕哥哥?他和赵硕有什么牵连?
洛菀夕脑子里忽然有了个惊天的猜想,于是她故意向梁澈试探道:“我记得我昏迷前,有一个男人在我耳边说了句话。”
梁澈似乎并不惊讶,反而是好奇中带着一点期待的看向她问,“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