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澈与丽太妃之后没说到几句话便出宫了。
洛菀夕这边也终于从雪雁口中得知了桂桂的下落。
雪雁告诉洛菀夕,“桂桂应该是关在了慎刑司里。”
洛菀夕诧异道:“为何她会关在那?是犯了什么错吗?”
雪雁将手缚在洛菀夕的耳边,小声告诉她说:“听说是与男子私通。”
“私通?”洛菀夕万没想到是这个罪名,思忖了片刻又问,“那与她私通之人是何人?”
雪雁说:“这个我也帮娘娘打听过了,说是她本人并没有招认,只是有人看到她深夜与一男子在那密石林里幽会。”
洛菀夕心想那密石林不就是那日她迷路偶遇梁浅的地方,听说还是一处禁地,桂桂在这宫中呆的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会跑到那里去?想了想她又问:“那桂桂自己承认是与人在那里幽会了吗?”
雪雁摇摇头,“她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那她怎么说?”
“她说是那天夜里起雾,她迷了眼走错了路,才误入了密石林,至于那名与她幽会的男子,她也并不认识,只是在那遇上了问了个路,便各自走开了,她连那男子叫什么名讳都不知道。”
洛菀夕听完直摇头,“她这番说辞听着是通顺,可也太过通顺了,说白了就是一件事也没交待,既然进了慎刑司,慎刑司那帮人日常审惯了各色人犯,总要套出点什么才会气顺,到了桂桂这,一点事没审出来,又怎么会轻易放她走。”叹了口气,她又道:“那名男子呢?既然都有人看到他们在幽会,为何没将那男子一起逮到?”
雪雁说:“发现他们的是宫里夜巡的禁军,说是当时有一个小头领老远就看见她和一男子在一起,可走近了那男子却没了踪影,禁军怀疑是刺客,还在宫里别处搜过,却也没把人找出来,”
洛菀夕嘴角一抽,“禁军怎么看谁都是刺客?”摇了摇头,她又说:“密石林那地方我去过,普通人第一次进去是很难出来的,能在里面来去自由的必然是熟门熟路的,若有宫外进来的刺客,想在期间自由穿行可能性极小,最有可能的还是宫内之人。”
雪雁也点点头,认为她说的有些道理。
说到这,洛菀夕也知道从雪雁这应该也问不出什么了,便抬眸向她谢道:“难为你一直想着帮我打听这事,既然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便不再麻烦你了,日后若有什么事,须得我出力的,你尽可来找我。”
雪雁听了笑道:“既是有了娘娘这句话,奴婢便不算白忙,如今您一步登上九重天,做了陛下的女人,相识一场,奴婢不敢奢望沾娘娘多大的光,就盼着以后若有机会,娘娘能帮我说两句话,让我早些出宫,也好让我多侍奉双亲几年。”
洛菀夕朝她颔首,“虽然在这宫里我也说不上什么话,但你说的这件事我记下了,它日若有机会,定然会帮你说上两句。”
雪雁听完连忙向她作揖致谢,洛菀夕让她不必这般客气,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洛菀夕便去跟丽太妃告辞回元霜殿了。
洛菀夕还没有走拢元霜殿,慧默就找来了。
洛菀夕向着慧默走过去,纳闷道:“怎么找到这来了,这时辰不还早吗?”
慧默拿出怀里揣着的狐皮袖筒给洛菀夕套上,一边套一边道:“今日黑的早,这天也是骤然就冷下来了,我怕太妃会留着你用晚膳,就想着把袖筒披风都给你送过来,免得夜晚回来路上冻着。”
洛菀夕说:“还是你想的周道。”说着,她又笑了笑说:“太妃留是留了,不过我婉拒了,你也知道要是留那就只能吃斋了。”
说完,她又抬头看了看天,不过才刚到酉时,也就下午五六点的光景,天色已经暗的犹如夜晚一般,不仅这天色暗的早,周遭也是冷的出奇。洛菀夕不免好奇,“今日这天是怎么了?怎么好像一下子倒回到了寒冬腊月,看这天色,莫不是要下雪吧?”
她随便一说,却把慧默惊了一跳,慧默停下手上动作,紧张地看了一眼洛菀夕身边带着的随从,确定都是心腹之后,才向她倾近些道:“娘娘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春后降雪可不是什么吉兆,若这雪真是降下来了,一些有心之人,恐怕就要借此给陛下找麻烦了。”
洛菀夕不理解,“春后降雪对农耕自然是不利,可刮风下雨本就是自然之象,陛下虽为天子,可也管不了天啊,怎么就会有人以此找他麻烦?”
慧默本想跟她解释清楚,可又不知在顾及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太多,只简单的解释了几句说,“大业初建,陛下难免会行一些废旧立新之举,有人因此利益受损,便会对陛下心生异议,可这些人又不敢明着忤逆,便会借一些天象来劝告陛下,所以别看只是一些寻常天象,若群臣以此相要挟,陛下必然是不好应对的。”
慧默虽然说的不多,洛菀夕却大概听明白了,她抬头向天,“既然这样……”她眉心微蹙,满腹担忧,虽然她不相信什么天象吉凶,但她还是缓缓地阖上了双眼,虔诚地双手合十祷告:“还望老天莫要降下大雪,莫要让百姓遭难,也莫要……陛下烦心。”
慧默在一旁看着她,笑容中透着一丝欣慰,“久处生情,娘娘如今竟也知道帮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