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这话我没听过……也不记得你说过。”
她原本只是陈述事实,可大概是因为陈述的太过真实,从梁浅耳朵听来,就像是在跟他赌气,所以他看向她的眼神也是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带气。
洛菀夕一看他眼神不善,心下便有些惶恐,除了惶恐,也还有一丝憋屈,说来今日这一番争吵,也不过是她一时说错了话,也值他生这么大的气?
一会儿说她不尽心,一会儿说她爱演。
可见他正在火头上,她也不敢再惹他,只能识趣的又补上一句,“陛下你放心吧,既然你要当我的依傍,那往后我自然是会更尽心些。”
谁知她这般一说,梁浅脸上的沉怒却越显了,他看向她的眸子里,仿若藏了一把尖刀,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个窟窿来,厉喝的声音,也是震的人腑肺都疼。“只知答应,你可说说该如何尽心?”
“该……”洛菀夕被他的声音吓的身子一颤,本来就有些蒙的脑子,这会更不知要怎么说了,不过看梁浅今日这副架势好似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一句话说错了就能让他如此生气?这男人怎生的如此小气?
这么难伺候,洛菀夕忽然也不想装下去了,干脆站起来,看也不看他地,把脸瞥向一边摆烂道:“要不陛下就给个明示吧,你到底想我怎么做?”
梁浅看她还耍起了脾气,冷笑一声说:“你从前不是很会演吗?怎会不知要怎么做?”
洛菀夕转过身子,一脸不服气的看向他,“我又不是戏班子里出来的,你老说我演,从前扮作道士入宫那一桩事不说我承认,这几日你到底什么时候见我演了?”
梁浅一时竟被问住了,脸色变了变说:“前日做梨花酥,今日做这条鱼,还有这几日你在我面前装出的温顺样子,哪一件不是你为了讨好朕演出来的?”
“我……”洛菀夕被气的语塞,“是,为了活命我讨好你了,可我做哪一件事不尽心了?做梨花酥时,为摘得新枝上刚□□的鲜花,天未亮我便去了,那花枝上的刺比指甲盖还长,我手被划了好几道口子也没让人帮,就想着这般待你才显心诚,还有这条鱼,你当我哪来的胆子敢在御花园里放钓竿,还不是慧默说你吃鱼只吃新鲜的,我脑子一抽看见池里有大鲢鱼,就想着去给你钓一条,谁知钓上来就被傅若璇给摔死了,才跟她置了那么大一场气。另就是我这性子,这几日在你面前我是刻意掩了些,可我天生本也不是那般蛮横骄纵的品性,你对我宽宥些,我对你自是不必时时带刺,你总说我对你是装出的情义,可你又怎知这里面没夹着我对你的真心?”
说到这时,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害羞,她的脸胀的绯红,眼圈也跟着红了一圈,她原本皮肤就白,这会又透出了红,就像抹上了一抹烟霞,看着既委屈又楚楚惹人怜爱,说了一阵,气息都有些跟不上了,她还在继续,“我做这些事是藏着讨好你的私心,可我做这些事的时候,也是真心想让你欢喜的。只是在你心里我就是个罪人,做什么都让你对我存着疑心。若你真的这么厌恶我,那不如你把我……”
“够了!”她话未说完,便被梁浅蓦地攥住手打断了,她静静站在原地,低头看他,眼中是惊诧,是惧惮,是委屈……
梁浅却坐在桌边低着头,不发一言。
他的手握着她的手腕,指腹清楚的感受着她涌动的脉搏,半晌,才见他缓缓抬头向她,语气温柔的像在乞求般道:“别说了,再说我怕我对你……就会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