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也不是不知道。”
洛菀夕一脸窘迫的解释,“算不上知道,就……就猜的,真要催,我肯定是不行的。”
梁浅轻笑着转过头去,手枕着头,看着头顶的纱缦,似是漫不经心的轻叹一声道:“不会便不会吧,朕早说过,道长给人治病疗疾久了,自身怕也带了那治病的功效,只要道长能留在朕的身边,有的梦朕不愿意醒,便一样可以一直沉溺在里面……谁唤都不醒……”
这人口贩子,怕不是想把她一辈子囚在这?。
什么梦不梦,醒不醒的,这么矫情的话,洛菀夕只当梁浅是瞌睡打了脑壳,睁着眼睛说梦话,一点也没当真。
不过话说回来,聊了这么久,她也实在有些困了,她半睁半阖着双眼,下意识的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卧在梁浅身前,嘴上还在嘟嘟囔囔道:“你说你都一国之君了,到底还有什么烦恼能让你宁愿留在梦里都不愿醒?梦里有什么好的?梦里……”说到这时,洛菀夕已经彻底闭上了眼睛,脑袋也变的沉甸甸的,只是嘴上仍在喃喃呓语:“梦里都是假的啊,梦再好它都是会醒的,会醒的啊……笨蛋……”
她没把梁浅催眠,自己先说起了梦话。
一旁的梁浅就躺在她的身边,静静的看着她。
他视线停在她脸上许久,直到她呼吸变的匀慢,他才慢慢伸出了手,动作极轻柔的摸索到了她的耳后,原本,他可以很容易就撕下她脸上的假面,可最后,他放弃了。
他看着她憨甜入梦的睡颜,漫不经心又透着几分颓丧的牵了牵嘴角,“是不是只有戴着这层假面,你才会留在我身边?你一定……一定很担心,我会戳穿你……”
收回手,他的手指就顿在她的鬓边,目光凝视着她,素来锐利的目光此刻却透出几分寂寥与黯淡,半晌,才将手落下为她理了理遮在额前的碎发。面上带着几分苦笑道:“你不必担心我会撕下这层假面,其实我和你有着一样的惧怕,惧怕你撕下这一层假面,因为我比你更怕,更怕去面对那些我们之间……抹不去,也忘不掉的孽情旧债……所以……”他声音显得有些干涩,眼神也缓缓带上了一丝轻嘲,“就让我们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吧,直到……你演不下去,我也骗不了自己为止……”
说着,他缓缓低下头,一点一点靠近洛菀夕,鼻尖轻触着她的额头,一点一点嗅着她身上益发清冽又熟悉的气息。最终,他将唇轻轻映在了她的唇上。他轻柔地、小心翼翼地吻着她,过了一阵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带上了一丝报复的轻轻咬上了她的唇……
他保证不会对她做什么,可他还是做了,如同当年在无崖山,她向他刺下那一剑时,他说过,此生若再相见,他定然会将当日所受之痛,千倍奉还。
可如今……他却把她软禁在了这元霜殿中,对她做的最严厉的惩罚也不过是轻轻咬上了她的唇……
他在沙场,在朝堂都是以着雷霆手段,强硬之势著称,唯独面对她时却会显出几分优柔。
他所有的动作都是浅尝辄止,尽管生理和心理对她的渴求都远不止此,可他还是克制住了。
故而他并没有惊扰到熟睡中的洛菀夕,以至于第二天洛菀夕醒来的时候,也全然不知前夜发生的一切。
只不过在睁眼的一刻,她还是感受到了嘴唇传来的肿痛,她也没太在意,只当是被蚊子咬的。
等她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时,她发现梁浅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裹着的锦被,锦被一半都裹在她的身上,而另一半则拖在了地上。
不会昨晚她真的抢了梁浅的被子吧?
清晨的凉意袭来,令洛菀夕不自觉地往被子里又缩了缩,这要是一晚没盖被子,梁浅该不会真的感冒又赖上她吧?
洛菀夕撑着脑袋坐在床上,满心的忐忑。
慧默这时走了过来,问她昨夜睡的可好。洛菀夕抚了抚自己的唇说,“除了被蚊子咬了,其它都还好。”
慧默俯身看向她的唇,不由地纳闷道:“这才初春,哪里来的蚊子?”
洛菀夕也困惑,“是啊,什么品种的蚊子上工这么早。”说着,她不甚在意的转了话锋问慧默,“陛下今早起床,看着身体还好吧?”
慧默愣了愣,“陛下身体?”她用惊讶又带着点佩服的眼神看向洛菀夕,“陛下那样魁梧健硕的身体,娘子莫还担心他一夜便会吃不消吗?”
洛菀夕看着慧默复杂的眼神,也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忙尴尬地红着脸解释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担心他吃不消,我是怕昨晚抢了他被子,把他弄着凉了,他回头又赖我。”
慧默宽慰洛菀夕道:“娘子放心吧,陛下那身板可不是纸糊的,另外……”她说着又笑道:“陛下要抢被子,岂会抢不过娘子,依奴婢看,陛下那是怕娘子着凉,故意将被子让给娘子的。”
洛菀夕知道慧默这是故意向着梁浅说好话,原本照慧默这个说法,她也是可以感动一下的,可……她纯粹就是好奇。
“这宫里这么缺被子?要不,我回丽太妃那,把我以前盖的被子给拿过来?”
她顺口一说,事实上,还真是想回丽太妃那,拿点自己的东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