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菀夕茫然且还有一丝不服气的地看向梁浅。“不知贫道犯了什么罪?陛下要对我从轻发落?”
梁浅反问向她:“朕说了那么多,你还没想明白?”
洛菀夕实诚地摇头。
梁浅叹了口气,竖起两根手指对她说:“你所犯之罪一共有二,一为盗窃,二为不敬,两桩都是死罪,朕如今只是把你关在这,不算从轻?”
洛菀夕眨巴眨巴了两下眼睛,底气不足道:“不敬嘛……有点,但偷盗……”她抬头,一脸正色道:“实属不实。”
梁浅眯了眯眼,噙着抹冷笑,看着洛菀夕,“你的意思是朕冤枉你?”
洛菀夕可不就想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大声骂他冤枉自己嘛,可……
人家好歹也是一国之君,真要把人惹毛了,还不是说嘎就把她嘎了嘛。洛菀夕再怎么嚣张,也不敢对着堂堂帝君张狂,只能把一腔的骨气都烂在了肚子里,用玩笑的口吻,解释说,“贫道不是这个意思,贫道心里也清楚,陛下是什么身份,贫道是什么身份,陛下怎会屑于冤枉我这样一个无名小卒?那不成了自降身份?为了贫道陛下也犯不着不是?”
梁浅看着她,微微扬眉,“看来你还识趣。”
洛菀夕陪着笑,看了他一眼,又说:“不过……”
“不过什么?”
洛菀夕说:“不过眼下还无实证指明那扳指是小人拿的,陛下这么早下结论,是不是也很难让人信服?”
“信服?”梁浅听的都笑了,他堂堂一国之君,定个小贼而已,何谈信服?
他明明可以不必跟她费那么多口舌,可他还是听她讲了她的道理。
洛菀夕说:“‘服民之心,必得其情’,事关贫道清白则小,事关陛下英名则大,若陛下今日以小贼之罪错判贫道,那它日百姓群臣蒙冤受难,岂不也只忍气吞声不敢申辩,可我前日看陛下信赏必罚,分明是善辨是非的,为了陛下一世英明不被贫道这等庶民玷染,贫道恳请陛下再查查那扳指的下落,看贫道是否对陛下口出诳语。”
梁浅听她说完轻轻笑了下,乌黑的眼眸里却看不出丝毫笑意,反倒透出几分耐人寻味的深意。
“道长说的有些道理,朕是该再多花些时间,看道长是否对朕有所欺瞒。”他眼神凝在洛菀夕的脸上,话里别有深意。
但洛菀夕只是听他松了口,就连忙向他叩首谢恩,连声恭维,“圣上英明。”
梁浅的目光在她头顶停了一阵,嘴角淡淡一哂又转了话锋,“至于扳指一事,朕可以再给你些时间,暂不定你的罪,但……”他眼角微眯,眼神凝沉,“在那扳指未寻回之前,道长……可不许离开这元霜殿半步。”
这是要扣人?
扳指找不到就不能离开。
那要是扳指一直找不到,她就得在这元霜殿里呆到老死?
她不过是进宫来打几天黑工,却没料到竟要在这养老。
洛菀夕可不答应,于是又向梁浅求情,求他放她出去,还说自己出去说不定还能帮他把戒指找回来将功补过。
梁浅倒是好说话,她一求情,便又松了口:“看你如此诚心的份上,朕也可以给你个弥补的机会,就不知你是否愿意?”
洛菀夕一听还有机会,哪里还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头就像安了马达一样,连连点着,就怕自己稍微迟疑一下,梁浅就把这机会给收回了。
梁浅看着她,忽然问:“听说你很会治病?”
谁说的?
洛菀夕好想温馨提示梁浅一句“不信谣,不传谣。”不过想到“自由”二字,她又心虚地抿了抿唇,厚着脸皮道:“欸……这个也没有他们吹的那么厉害,就很多时候也是……碰碰运气,就运气好的时候也能给人瞧点病。”
梁浅笑言,“朕看道长是过谦了,你不就治好了太妃的眼疾吗?”
洛菀夕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垂着头看都不敢看梁浅一眼,一脸做贼心虚的小声道:“那……那就是运气好。”
梁浅轻哼,“是吗?”不等洛菀夕回答,他又道:“那如果道长这次运气也不错,能将朕的病也治好,朕就把你从这放出去怎么样?”
“治病?”洛菀夕抬头打量了梁浅两眼,眼神充满了好奇与困惑,“陛下得了什么病?”
“朕的病……”
梁浅像是还没编好自己到底病灶在何处,他拖着长长的音,视线落在洛菀夕的脸上,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她,片刻起身缓缓走到窗边,漫不经心的勾起竹帘望着浅暗的天色,淡淡道:“朕素来不好入眠,昨日抱着道长却睡的极好,想必道长向来帮人治病,自体也有那治病的奇效,道长若能将朕这不眠之症治好,便可将功抵过如何?”
洛菀夕有些怀疑道,“真就这病?”
梁浅回头疑惑地凝向她,“不然道长以为朕得的是什么病?”
“我以为……”她说了一半,瞟了一眼梁浅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总不能把傅若璇说他得的那病,给说出来吧,那么扫面子的事,她要敢说出来,说不定梁浅就得把她就地灭口了,识时务者如她,当然是连口否认。“没什么。”
可不管是不眠还是不举老实说她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