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道:“你若想出来,好解释这城中发生的一切是怎么回事……还有,其他人哪里?”
云烨饶有兴味道:“有意思,这是什么神通?你不是个乐修么,难道……这便是那位长乐君的传承功法?”
沈忆寒心下一凛,不由暗道,他怎么知道君的传承落了自己手中?
下一刻,云烨周身荡一层浅青色的灵力,本来盘绕他身上的厚实树枝被层层崩断。
这些枝蔓每一根都是能炼制成地阶法宝的强韧程度,被云烨挣脱,却似草芽般无力,沈忆寒见此情景,心下已知云烨修恐怕远他之上。
云烨俯身捡起一截地上断裂的桃枝,看着那桃枝他掌中渐渐枯萎,饶有兴味道:“凭空生发居然有这般强的生机……难怪风燮魔君日日惦记你,说你夺了他的机缘……这功法的确神异,只怕修界现有的阶品,都无法评定的等级,当真是连我也要眼红了。”
沈忆寒并未回答,只足下一点,下一刻已经出现云烨身,鸳剑铮然出鞘,朝着云烨脑刺去——
他这一剑凝聚了自身所能凝聚的强真元,即便是小乘修士,只要受了此一剑,恐怕也绝无生还之,而且他出现云烨身、拔剑,不过一息功夫之间的事,行间快如流电,位置也极其刁钻,按说云烨绝对避无可避,然而当剑身与云烨身体相触,那一片的空间却好像水波一般被扭曲了。
沈忆寒分明看见剑身穿云烨脑而过,手中却毫无实感,轻飘飘的像是什么也没碰到。
方才云烨震断桃枝,明显身有实体,此刻被沈忆寒攻击,他却好像和这周边的幻境融了一体。
云烨转头道:“沈宗主,我劝你还是少费些力气吧,否则三个辰之内,你无法破阵而出,可是会死这里,而且死的很难看的。”
沈忆寒道:“你想要的,也不是让我死吧?否则直接手岂不就好,何必与我说这些?”
“你拖间,什么拖?”他顿了顿道,“血祭之阵?”
云烨看着他,脸上露出一点欣赏道:“早听闻贵宗修士七情敏锐,聪明绝顶,果然名不虚传,沈宗主猜的不错,的确是血祭之阵,此幻阵要激发人心中痛苦、不能承受之事,需要很长的间,唯有等你们完全陷入心魔泥沼,才是身上怨气深、的候,血祭大阵的效果才能越好。”
“不过,下与沈宗主见面,并非了拖间,只是的确想和你说几句话罢了。”
沈忆寒默然片刻,心知破阵恐怕绝不容易,云烨要和他废话,反倒是与他有利,否则云烨一旦消失,只怕他就要彻底陷入这幻境中去,如果这幻境真的和心魔有关,那可是比当日祖师婆婆传承中、那样只与祖师婆婆记忆相关的幻境危险的多了。
于是他道:“……何?”
云烨温声道:“何?因只有你,能让云燃道心破碎,你可知我找了多久,才确定你就是那个答案?沈宗主,你对我来说有多宝贵,你是不会明的,这世上,唯有你能让云燃如此。”
“我当然要以本来面目见见你,也当然要亲眼看着你是如何痛苦的死去,看着云燃会如何了区区一个你毁了自己。”
饶是沈忆寒早有心准备,几句话下来,他已感觉到云烨恐怕已经步入魔道,但真的亲耳听他说这些话,还是忍不住道:“你什么要这么做?阿燃是你的亲弟弟。”
云烨脸上笑意淡了淡:“亲弟弟……是啊,他是我的亲弟弟,我与他同胞所出,流着一样的血,当年父亲抱走了他,送他去昆吾学艺,他谋划路,却将我独自留长青谷,面对满门的仇人……”
“来我想……他们无论如何对我,毕竟不曾杀我,人人都知道斩草需得除根,他们却好歹留下了我一条命来,已经是大发慈悲了,我该感恩戴德才是,能说些什么呢?他们不过是叫我杂种、将我当作药人、把我当成畜牲一样呼来喝去的使唤罢了……那算得了什么?毕竟是我自己犯贱,了有朝一日出人头地,了学到修行法门、学到长青丹剑,心甘情愿的像条狗一样讨好他们的,是不是?”
云烨忽然长长出了一口气,声音中有些无奈。
“沈宗主,你可知人的一生,其实只需要一点点偏差,通往的便是截然不同的路?”
他的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两人头顶的天空忽然照射出一种似晚霞、似胭脂般的浅浅红光。
沈忆寒道:“贺氏全族被血祭,是不是也是你的手笔?贺兰庭跟你是什么关系?你既要杀我,能不能让我做个明鬼?”
酡红的霞光落云烨脸上,他顿了顿,道:“我与他是什么关系啊……”
“告诉你倒也无妨。”
云烨脸上的五官忽然毫无预兆的扭了起来,眼耳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