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的针脚绣着鲤鱼戏莲的图案,东已然磨得掉色,瞧着倒是有些年份。
严柳小心翼翼的打开荷包,顿时一股淡淡药香这荷包里溢,他里头倒了倒,落在掌心一片小小的玉白色花瓣。
沈忆寒一见此物,顿时认了来,心下免大为意外——
那梦里,这片花瓣的确是严柳之物。
这是天极白蕊的花瓣。
此花若以人力,无法栽植,因为花惧人,所以只随缘长在环境极其恶劣、极其罕为人至的地方,周围更是常常引得妖兽聚。
天极白蕊的花瓣是一味极其珍贵的药引,可惜此花虽有九瓣,但一旦摘除一瓣,另外的八瓣也就会迅速枯萎,能再入药,丹偏偏又对药引用量有着极为严苛的要求和标准,能以整花入药,这也就意味着,一株天极白蕊,通常只能得一片花瓣。
据说长青丹修能以此花炼制成活死人肉白骨的丹,天极白蕊花瓣在修界,自然也是价值连城之物。
沈忆寒之所以意外,是因为在那梦中,压根没有严柳舍花救人一事……甚至好像都没有提及他究竟是怎么到昆吾剑派的。
如按梦中的情况,严柳在拜云燃为师以前,数年中,都只是昆吾剑派一普普通通的洒扫弟子,处处遭人白眼,受了少欺侮,严柳天资平平,门派大比自然也是拿到什么好名次的,最后忍痛舍了这片母亲在世时留给他的花瓣,买通了昆吾剑派敬事堂的执事,这才得了被推荐到登阳峰拜师的机会。
如今他与阿燃提前遇上了严柳说,严柳居然还舍得用此花救李临山……
沈忆寒:“严子……此物珍贵,你可要想清楚了。”
严柳脸上还是眼泪鼻涕一片狼藉的模样,闻言没有半点犹豫,只抬目看了沈忆寒一眼,便低头将那片花瓣小心翼翼送入了紧闭双目的李临山中。
天极白蕊果然是药——
花瓣入数息之后,李临山苍白的面色便肉眼可见的了改变,好像又渐渐现了血色,沈忆寒扶着他凉的手,似乎也重新有了温度。
然而……也仅止于此。
又等了数息功夫,李临山仍是没有醒转迹象,只是静静阖着眼,呼吸匀浅,像是睡着了一般。
沈忆寒叩他脉门,又以灵力探了他眉心。
严柳立刻急急问:“沈前辈,如何了……李大哥还好么,他的伤恢复了么?”
沈忆寒看着他面色,一时竟然有些忍心,顿了顿才摇头:“严子,天极白蕊的确是药,但临山丹田紫府寸断,此刻能被吊住命死,已经是福泽绵厚,要他恢复如初,恐怕……恐怕是那么容易的事。”
严柳面色僵了僵,:“那就是说……李大哥一直都会是这样子了?”
云燃:“会。”
严柳顿时精一震,岂知云燃下一句说来,叫他几乎面如死灰:“天极白蕊虽是奇花,但药力亦有限,若在耗尽药力之前,无法将他救活,等花瓣在他中枯萎,他也会死。”
严柳哑然片刻,几乎是六无主:“那……那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他沈忆寒怀里,一把抱回李临山的身躯,里念念有词,知在说什么。
了一会,又卷了衣袖一下下的擦干净了李临山下颌的血迹。
沈忆寒叫了他声,他置若罔闻,没有搭理半句,只是紧紧抱着怀里的李临山。
这副模样形似痴狂,倒和沈忆寒梦中……后来严柳黑化后,那副癫的样子有些像。
得说,沈忆寒对那梦中云燃的所有徒弟,本来是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的,但眼前的严柳至多也十五六岁,他若是演戏装可怜,以求被云燃收留……
这逻辑此刻委有些说通,一则他在必舍母亲留给他的遗物、天极白蕊这样珍贵的东,二则方才到现在,严柳的反应都很自然,的确像是演得,他若是演戏,能有这么镇定容的心智,除非和贺兰庭一样……身体里也有另一幅知是人是鬼的魂。
云燃言,垂目看着仍在念念叨叨、几乎有些疯癫的严柳,良久,才转目望向沈忆寒。
沈忆寒看着他的眼,知他多半因这孩子,联想到了自己年少时的经历,心下免叹了气,猜到他要说什么,:“我知你要说什么,只是这孩子根骨适宜修剑,你若将他带回门派,无论是否收下他,恐怕也都是耽误了他……”
谁知他未说完,严柳在旁听了,忽:“……我要去昆吾剑派。”
云燃闻言,淡淡:“那你要去何处?”
严柳顿了顿,:“我……我要想法子救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