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经脉,灵力运转同时,它们也在自己体内游走肆虐。
修士经脉宽度往往与境界息息关,真元有多凝厚、经脉有多宽实,若说低阶修士运转灵力,如涓涓细流游走在小水渠之、高阶修士运转真元如江河川流、奔腾不休——
简而言之,有多大本事用多大碗,如果境界没到那程度,经脉自然也不会随之拓宽。
沈忆寒本来突破在即,眼下周身经脉强度正待拓宽,可说将将能容纳他如今元婴巅峰真元与灵力,多一点都有负担,然而刻游走灵力,却岂止多了一点,多不仅不止一点,还偏偏是煞气与魔气,运功周天下来,游走灵力对伤处恢复杯水车薪不说,体内还平白添出几处细小暗伤。
周天运功结束,沈忆寒胸口闷痛,心知不能再如疗伤,只怕非得将这些煞气魔气逼出体内不可,但却又不知该如何将其逼出,梦阿燃离开芥,日日登阳剑罡在体内游走,也足足花了月,完全逼出体内魔气,眼下自己无离开芥,又没有疗伤丹药,该如何是好?
他尝试着默念门心口诀,试图逼出魔气,然而足足花了一刻功夫,指尖凝出一丝细弱肉眼几乎无察觉魔气,看着那缕魔气,心下不由苦笑一声。
照这速度……岂不得几十年能将体内杂质清理干净。
谁知正在刻,那缕本来已然逼出魔气,却忽而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一般,“噗”得一声顺着沈忆寒指尖又钻回了他体内,沈忆寒心下一惊,待阻止,已来不及——
他着实万没想到还有这种事,只觉那缕魔气倏忽之间已如鱼游般一路上窜,进入了自己灵台。
吸引这缕魔气,竟是他灵台那枝桃花。
一缕魔气顺着花茎被桃枝吸收,数日不得养分花枝好像终于饮得了些许雨露,花茎上本就盛开那朵桃花舒展了些,除之外,没有一点变化。
魔气似泥牛入海,沈忆寒没感觉到分毫痛苦。
他愣怔了一会,有些不可置信看了看指尖,心忽然冒出了一大胆想——
不对,或许不该说是大胆,而是理当如。@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啊,祖师婆婆本就是魔修,她功能吸纳魔气,哪又有什么奇怪?
沈忆寒尝试着换了运转心,将门内心口诀,换成了祖师婆婆桃源心经,灵力在他体内再度运转了起来,却生了与先前截然不同变化——
祖师婆婆桃源心经运转门,与妙音宗秘传心不同,每一周天,真元都需自灵台经过,而这次运转真元刚一到灵台,不必沈忆寒刻意将其掺杂魔气逼出,桃枝已如饥似渴将其魔气鲸吞虎吸。
沈忆寒先前运转桃源心经时,这桃枝也吸收灵力,可刻看来,显然魔气比灵力合它胃口得多,从前它没得挑,别无选择,下有选,这挑食桃枝却只吸食魔气,再不愿将就一点。
灵台桃枝似一张精密巨大滤网,沈忆寒运转魔气、灵气、煞气驳杂而进,它吞纳吐出却只剩下纯净灵气,不过短短一周天,沈忆寒体内魔气煞气已经被桃枝吸食了一干二净,精光不剩。
灵台内桃枝饱餐一顿,花茎上第二花苞徐徐绽放,吐出嫩白蕊来,若说先前沈忆寒还感觉不到什么,这次睁开眼,却清晰察觉到五感都敏锐了不少,这种□□强度明显增强滋味,沈忆寒只在突破大境界时体会到过,刻却格外明显。
左臂上伤口,更是愈合了大半。
身上痛感大消,周身真元好似凝练纯净了许多。
沈忆寒并不起身,索性一鼓作气,又闭目将心经运转了大周天。
周天结束,沈忆寒再次内视全身经脉,果然体内已不剩半点魔气痕迹,方经脉里细小暗伤也已全数愈合,背、左臂伤口更是恢复如初,他低头看了一眼,只破损衣衫下皮肤光滑,就好像半时辰之前,那道狰狞可怖伤口从未存在过一般。
他站起身来,只觉全身力量充沛、灵力运转圆融——
如果说先前对突破到化神,沈忆寒只是心下隐隐有了些预感,刻那种离突破只一线之隔,即将冲破桎梏感觉,却几乎溢出胸口,呼之欲出了。
沈忆寒站起身来,看着自己掌心,愣了一会。
……这芥罡风确实厉害,也确实是于甲蜜糖,于乙□□。
譬如对他下所习功而言,这罡风就岂止是蜜糖……简直是十全大补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