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极了。
他大约早已知道,自己一人即便努力,也是徒增折磨,此这次干脆不试图自行解决,强自压抑着|念,静静坐在那里,等着云燃过去,偏偏又不知为何闭着眼,好像无法坦然目视这一切发生似的,是额角洇出薄汗,眼睑微微颤抖。
这样的沈宗主,颇有些任君采撷的味。
云燃看出他的用,脚步在床边顿了顿。
两人之间未发一语,却对彼此心不言而明,云燃明白沈忆寒这幅模样的用,并没有为难他,是静静的替他引导内难以纾解的燥热火焰。
这次沈忆寒保持了完全的清明,他闭着眼,耳畔却能听见好友均匀缓淡的呼吸,到后来身虽然无力,却仍自僵硬着不肯依靠对方。
云燃忽而按下他的肩背,沈忆寒猝不及防间,落入他怀里,下颔搭在云燃肩窝上,鼻腔内嗅到的枫木气息更浓了几分——
下头客栈大堂内,传来妙音宗年弟们的笑闹声。
其声清晰可闻、不绝于耳。
沈忆寒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比之上次更甚……
但他竟然……并不怎么讨厌。
满身的|火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终于没忍住睁了眼,眼神迷离湿润,喉咙里溢出一声难以抑制的低哼。
一切终于结束了。
云燃动作顿了顿,这次竟然还分贴心的替他施了个洗涤术,凉的沈忆寒险些打了个激灵,一把拉住他手腕,哑声道:“……我自己来就好。”
云燃转目看他一眼,没说话,果然不帮他。
沈忆寒一面清理干净,一面将衣衫重整理,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自己阿燃这行径……简直好像在秘不可宣的偷|似的。
这念头一出,把他吓了一跳,赶忙将其摒出脑海。
两人皆清理好过后,出了客房,沈忆寒下楼便见陆奉侠正坐在大堂中一张八仙桌前,旁边围坐着数个妙音宗弟,燕徐、柳承青、贺兰庭都在其中。
燕徐道:“太师伯,如何?可还有回信吗?”
陆奉侠手里握着传讯玉简,面色颇有些沉重,闻言却不答话。
沈忆寒见状,知道定然出事了,上前问道:“师伯,这是怎么了?在谁传讯?”
陆奉侠见他云燃下楼来,起身道:“宗主,城中所到诸派同道,不过咱们、萧主夫妇,中州神刀等寥寥数波人,我担心宁阳之事,恐怕并非个例,便挨个给诸派同道传讯,问他们是否遇到危险……”
沈忆寒道:“然后呢?”
陆奉侠道:“眼下倒是已有大半都回了讯,是……诸派同道中,有不咱们一样,在路上遇到妖瘴漫天,瘴气中或有妖兽灵兽、活人被吸食血肉,事发之地并非都在昆吾剑派辖界内,云州……亦有不。”
沈忆寒立刻明白了为何师伯脸色不好。
若在昆吾辖界内,出了这样的事,还有昆吾剑派这个主宗会派出修士去管,但云州是贺家的辖界,如今贺家灭族,余下贺兰庭这么个独苗苗,自己尚且需旁人替他主持道、查明真相,哪还能管的了这些妖瘴?
可若放任不管,一旦有附近凡人误入其中,那便不知又搭进去多人命。
沈忆寒想起那日在林中,袭击自己云燃的那布满黑气的手爪,转目望向云燃道:“如此看来,难道作乱的妖物并非一个,而是……一群?”
云燃道:“不是一定。”
沈忆寒看着他,顿了顿道:“你的思是……那妖物在天阶以上?”
云燃颔首。
沈忆寒这下也不由有些变色,想起那日林中对上瘴气中的东西,他的确感觉得到,对方的修为——或者说境界远在他之上。
地阶妖兽便可拥有人族化神期修士相匹敌的能力,可如此短的时间内在这么多地方往来作乱,即便是地阶妖兽,恐怕也是办不到的,唯有能力几乎可人族大乘期修士匹敌的天阶妖兽,才有可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若阿燃猜的没错,此行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
贺家灭族的事还半点没查出头绪,眼下诸派尚未汇合,又凭空冒出一个天阶妖兽来,沈忆寒都有些后悔,带着下这么多小辈弟同往了。
陆奉侠听懂二人所言之,但他那日毕竟没有沈、云二人一起对上瘴中妖物,此对那东西是个天阶妖兽这事,他在没法相信,摇了摇头道:“天阶妖兽……整个修界也不过那么几个,若有一作乱,咱们先前不能半点不知,想必况应当不至于如此糟糕。”
沈忆寒道:“伯父伯母可曾回信,他们现下可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