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以我师伯剑造诣,能用剑害他命的人修,当世一只手便能数的过来,又何言妖类?”
他话说到这份上,只要不是真傻,自然不难听出他的言之——
当世能胜得过宁阳子的剑修,的确一只手便能数的过来,而且巧之又巧,在场便有一。
众昆吾弟子虽多是沉秋峰座下的,却也都对云真人心存敬慕,童沐尘当即便冷脸:“你此言何?难是疑心杀宁阳子前辈的并非妖,另有他人?”
那弟子冷哼一声:“究竟是不是,动手之人心中自然最清楚!”
童沐尘闻言怒:“昨夜此林中煞气冲天,妖瘴弥漫,谁看不出来作祟的是妖?再说死在这林中的,又不只有你们宁阳子前辈,怎得?你们青剑宗死人心中难受,难旁人门中死人就不难受么?”
又:“你疑心谁,可直说,不必如此夹枪带棒,叫人听得火,难你们忘,今早是谁低声下气的求到我派仙府门下、又是谁将你们带到此处,帮你们寻到宁阳子前辈的么?当真忘恩负义,翻脸不认人,难怪青谷将你们剑宗踢出门下,再不肯与你等相认!”
那弟子来只是冷冷不言,闻听此句,却是勃然怒,:“你说谁被踢出门下?分明我剑宗才是青嫡脉正支!”
童沐尘:“我呸,什么嫡脉庶脉,修仙之人讲这套,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掉牙!敢舔着脸妄称正支,什么高门正支如此不讲理,不问青红皂白,没半点证据便血口喷人的!”
那弟子:“怎就没半点证据?谁不知当年登阳剑主不顾父辈师门颜面,当众羞辱我师伯,逼他……逼他……登阳剑主对我师伯素有仇怨,昨夜城中能动手伤师伯的,便只有他!不是他能有谁!”
童沐尘哈哈笑:“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简直狗屁不通,照你这么说,一间茅房里只有你和我,你若吃屎,难便一定是我屙的么?”
那弟子闻言怒,当即便噌得一声拔剑要动手,童沐尘亦不肯示弱,也要拔剑,两人却同时被云燃弹指连射出两剑芒,震的虎口一麻,剑柄俱脱手落。
他两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飞快,不到片刻功夫,就已你来我往互相骂一通,沈忆寒都听得一愣一愣,直到此刻才终反应过来,对那青剑宗弟子:“此处都是诸派正同盟,你若心有猜测,直言便是,昆吾剑派自会给你解释,何必含沙射影、言有所指?”
那青剑宗弟子被震掉手中剑,倒也不觉如何窘迫,只不冷不热:“正同盟也分里亲疏,谁都知沈宗主与云真人交好,你们妙音宗自然是百般替他开脱,是非曲折,究竟如何,待我等将消息告知门中辈,自有定夺。”
童沐尘“哈”一声,:“那就闭上你的狗嘴!少叭叭叭的惹人烦!”
沈忆寒:“……”
他原以为阿燃这位师侄,只是看不惯贺兰庭,现在看来,他对贺兰庭,呃……说不好实已是口下留情。
陆奉侠在旁看得眉头深蹙,终忍不住:“我宗宗主便是与云真人交好,却也并非是非不辨,正邪不分,妙音宗虽是小派,也是数千年玄门正,云真人若真与此有干,宗主自然不会袒护。”
那弟子待再言,宁阳子那一直抱着他尸首的徒弟终低声斥:“好田师弟,别说!你要再叫我青剑宗更给人瞧不起么?”
那田师弟闻言,虽然面色仍有不忿,却终是强自忍住不言。
萧亭山:“宁阳子友昨夜身死此,这林中却半点寻不到凶手气息,妖亦不知逃去哪里,若咱们就这么走,只怕难保此妖不再现身,届时它若伤害振江城中百姓,那可如何是好?”
云燃:“不必担心,我已将此回禀门派,方才掌门师兄回信,今日傍晚,我派会有一位剑主、两位剑君抵达振江城仙府,将此细查。”
一名剑主两名剑君?
那可的确足以见得昆吾剑派对此的重视。
陆奉侠颔首:“振江城是贵派辖界,如此自然是最妥当不过,只是……我总觉得昨夜的,多半与将贺氏灭族的凶手脱不干系,宁阳子友与咱们同行,不过是分开这么一会儿,便遭杀身之祸,不知他前往云州的友,是否安然无恙?”
沈忆寒心觉师伯所说有理,对云燃:“师伯所说不错,阿燃,调查振江城妖的,暂先交给你同门,咱们是赶紧前往云州,与诸派同汇合为妙。”
云燃垂眸看他,:“好。”
此一,宁阳子身死,青剑宗弟子自然再无心思前往云州,调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