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两指凝聚灵力,送入天通剑主眉心,众人皆都屏息凝气,敢出声搅扰。
半晌,云燃收回了,微微摇头道:“他在幻境之沉沦,火入魔,轻易唤醒得。”
卢榕打生下来,父亲溺爱庇护,在天通峰上说是颐指气使,无人敢违逆他的意思,就是出了天通峰,昆吾剑派之,人人也都要给他爹爹几分面,他一向只觉得父亲修为高深,哪曾见过他这般怖的模样?
一时急了起来,起己等人方才是被云燃身边那乐修奏曲唤醒的,也顾得去计较他身份,急道:“敢问这位前辈,有什么办法唤醒我爹爹么?”
沈忆寒见他变脸甚快,半点见之前的嚣张气焰,心下颇觉诧异,倒没和这么个辈计较,思忖了片刻,道:“是有个法,过……”
话未说完,那头天通剑主“噗”的喷出一血来,直把正在他面前的卢榕给喷了一脸,卢榕吓得轻,一时去擦脸上被父亲喷出的血迹,一时拉着父亲急问:“爹爹,爹爹?你怎么了?你快醒醒!”
转目焦急道:“请前辈快快施救吧!”
沈忆寒心并喜欢这父二人,毕竟当年欲夺梅叔慈恩剑传承之事,天通剑主虽是主谋,亦属从犯。
但这年来云燃都没说什么,也没再和他们计较,沈忆寒便知他早将这旧怨放在心上了。
既然云燃都已放下,己也欲再和他们计较,故而卢榕眼下求他,他还是出帮了。
了天通剑主、云燃这个境界,轻易会火入魔,一旦火入魔,的确也是非同的凶险,天通剑主知在幻境经历了什么,竟然变成这副模样。
沈忆寒思来去,唯有一首古曲或救他,但这首古曲……说来算十分清正的曲,若用此曲,便有以毒攻毒的意思了。
当下无其他法使,也只得一试。
沈忆寒道:“劳烦诸位先避耳听。”
方才沈忆寒、云燃与卢榕所说之话,洞诸弟醒来后,都已听见,知道是云真人与这位乐修前辈救下己,纷纷围拢过来,见他要救天通剑主,然都是点头答应。
沈忆寒这才执鸾鸳,略一凝神,闭目吹奏起来。
这次他所奏之曲,刚吹奏了数句,天通剑主原本呆傻痴笑的表情就凝固住了,他瞳孔微缩,仿佛看了什么极为怕的东西一般,忽然“噗”的喷出了一血,这次却比上次喷的更厉害,卢榕看的肝胆欲裂,上去抱着他道:“爹,你怎么了爹?!”
转头怒视沈忆寒道:“我爹怎么了?你吹的什么曲?”
沈忆寒放下鸾鸳,道:“你急什么?你再看看?”
卢榕一愣,转回头去,果然见他爹虽然喷了一血,脸上那种呆傻的表情却见了,微微阖着眼,眼睑颤了颤,他立刻轻声唤了一声爹爹,天通剑主这才闷哼一声,睁开眼缓缓醒转。
他醒了先看见满脸是血的儿,道:“榕儿……你怎得这副模样……是谁欺负你?”
卢榕喜极道:“没人欺负我,爹爹醒了就好,您身上还好吗?”
天通剑主这才察觉己体内灵气混乱,真元已在逆行的边缘,捂住胸闷哼一声,渐渐起生了什么,看了一眼云燃,看了一眼沈忆寒,虽没说话,那眼神沈忆寒却看懂了:
约莫是在说,怎么能是他们救下的他?
沈忆寒没兴趣和他计较,见他醒转,便转头看向云燃道:“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这虫巢先去除。”
云燃颔首。
两人便如同先前一样,沈忆寒用鸳剑剥落洞顶的虫巢,云燃再以剑芒一一杀灭虫巢爬出的虫兽,配合十分默契,过半盏茶的功夫,七八个虫巢就此都被解决。
洞终于再有虫兽喷出红烟,沈忆寒乾坤袋取了一个葫芦模样的法器来,取下葫芦嘴塞,顿时满山洞幻雾,如长鲸吞水般被那葫芦吸入,众弟顿觉空气终于清明,精神都为之一震。
方才那名在幻境,险被卢榕非礼的碧霞峰女弟面色感激,盈盈一拜道:“多谢云真人、多谢这位前辈救命之恩,知前辈如何称呼?”
沈忆寒见她修为过炼气后期,尚且曾筑基,然也就得驻颜之术,那她的样貌便是真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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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杏眼桃腮,一双眼忽闪忽闪,似鹿一般,十分水灵,瞧着也过十六七岁年纪,沈忆寒由对她语气温软了许多,笑道:“姑娘必客气,我姓沈。”
姑娘身旁另一名碧霞峰的女弟听了,面色一怔,似乎起什么,惊讶道:“您姓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