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他将你的存在刻意得从整个故事里抹去。”
“但是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把戏其实根本无法瞒过锦衣卫呢。”
林定权在听到锦衣卫三个字时,原本怔愣住的身体更加的僵硬。
“沈知寒。”
他重复了一遍沈知寒的名字。
林定权一直以来都瞧不起沈知寒。
先帝在位时,虽然他还不是大将军,但金吾卫独掌南衙大权,锦衣卫早已失了圣宠。
后来太子兵变,举旗谋逆,五皇子黄雀在后,将紫禁城搅得天翻地覆。
北衙跟了太子,而南衙则几乎都压宝了五皇子。起初整个金吾卫都打算隔岸观火,若不是他凭死向彼时的金吾卫大将军力推五皇子。
今日这个位置也轮不到他坐。
所以他总是认为,沈知寒和后来所有飞升的人一样是乘对了时局的东风。一个女人而已,连战场都没上过,配不上他的景仰与推崇。
他也从来没有把沈知寒的那些手段放在心上。左不过都是女人上不来台面的小把戏罢了。
可是今时今日,却要由她来为自己处刑。林定权眼神晦暗不明,不知心中思量为何。
过了好久,久到四周的寂静都快要凝结。
他才终于开了口:“我会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她。”
“但是她必须让我先承认她才行。”
秦镜起了些兴致,总算是将耷拉着的眼皮抬起了一些。
“林将军想要哪种承认呢?”
他低下头,看向总是操练兵器,数十年来从未松懈过武艺的手。
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我要她和我打一场。
“赢了才有资格知道一切。”
“不然纵是要下拔舌地狱,来世也不能随心所言,我也断不会辜负挚友。”
林定权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若是注定无法死于战场,那至少我是战斗着死去的。”
秦镜挑了挑眉,看向林定权的目光开始变得灼灼勾人,他开口道:“那这般精彩的比试,林将军可否让在下去做个见证者。”
林定权将手放到心口,恭敬无比:“自然不胜荣幸。”
*
林定权走后,秦镜拿起一旁放着的拂尘,一层层地挑开重幔罗帷。在莲花座后,沈知寒的面容逐得清晰。
秦镜眉眼弯弯地看着她:“沈指挥使,觉得如何?”
“交给在下的任务,在下可是尽力完成了。”
“接下来的一切,可都得靠沈指挥使的本事了。”
沈知寒微微颔首,冲着秦镜淡淡道:“多谢。”
秦镜站在台下,仰面玩味地直视着她:“有几分胜算?”
“十分。”
“因为我不会输。”
她从莲花座旁绕过,走到与秦镜并肩的位置。
侧过脸看向秦镜:“可是你想要的场景,我却未曾让你亲眼得见。”
秦镜却只是微微笑了笑,仿佛早就料到一般。
“沈指挥使都为了我去刁难自己的未婚夫了,我又怎么会忍心苛责你做的不够呢。”
说罢,面露神伤,幽幽地开口:“毕竟你们二人将来要成婚。”
“一张破了相的脸,如何能与沈指挥使相配呢。”
他在说这话时,沈知寒瞬间想起了他脸上那些可怖的伤口,心头紧了紧。
抬眸看向他,只见秦镜好看的眉毛凝在一起,眼底已经能见到粼粼的水光。
他想将手放在面具上,却被沈知寒隔着衣服抓住了手腕。
秦镜的手就那样停滞在了半空。
有些茫然地看向沈知寒:“沈指挥使这是做什么。”
沈知寒回道:“不要总是去碰伤口。”
“不然永远也无法愈合。”
“哪里的都一样。”
沈知寒明明说话时语气没什么波澜,甚至听不出任何爱怜的情绪。
但是秦镜还是认输似放下手,感叹了一句:“真是温柔啊,知寒。”
“你果然一点都没有变。”
原来变了的人一直以来都只有他自己而已。
他朝沈知寒的方向靠了靠,附身凑到她的耳边:“其实我认为,你才是最该成为神官的那个人。”
“而我便要当你最忠诚的信徒。”
炽热的鼻息洒在沈知寒的耳蜗处,让她脖颈处的肌肤都起了一层浅浅的小点。
明明是如此旖旎的氛围,如此暧昧不明的话语。沈知寒却面无表情,她伸出手推开秦镜的脸,冷冷地说道:“我不渡任何人。”
“只会杀光所有自甘堕落者。”
“请这位仙长自重。”
“可别哪日成了我的刀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