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梨没有看着宫治时,灰发少年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恍然:“我大概知道。”
“诶?”
宫治有些生硬地扭过头:“十一月是兵库的春高代表决定战,白鸟前辈来看我们决赛吧。”
花梨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话题突然转到了排球赛上,她思索未果,打算重启话题:“我是想说……”
“我知道,”宫治的眉毛皱起,灰发少年烦躁地抓了下自己的头发,“我只是想问,能不能先看我打完这场比赛。”
“能不能等到之后再做决定。”
“……”
花梨没说话。
现在离十一月还长。理智来讲,她不该拖到冬天,但是看见宫治的表情,花梨最后还是答应了。
8.
“所以就算是看完比赛你也不会改变想法?”美津子表情复杂地看着花梨。
见花梨沉默点头,美津子嘶了一声:“花梨酱有时候真的好无情。”
花梨看了眼闺蜜:“你遇到这种事也会这样啦。我虽然可以接受年下,但是他才高中。”
“高中怎么了?”美津子摇头,“你们也就差三岁。”
花梨“嗯”了声:“但他还是学生。”
“?”听听听听,好想你不是学生一样!
见美津子满脸疑惑,就差把“你也是学生”给说出来了,花梨瞥她一眼,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样的年纪,他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呢。”
美津子嗤笑道:“其他高中生不一定,但是像这种强豪名门的运动生,恐怕比我们都还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这种社团的训练一般都会十分严苛,不抱着认真的心态是支撑不下去的。
而且,全才毕竟是少数。在选择加入这种社团并坚持下去时,这些人已经对未来是学习上大学、职业运动员或是其它方向的发展有了大概的规划。
“你在说笠川吗?”花梨问。
“那个笨蛋!”听见男朋友名字,美津子从沙发上坐起来,而后又支支吾吾地说,“他也算吧……他已经接受俱乐部邀请了。”
“所以呢,不考虑其它的,你喜欢宫、宫……”美津子皱起眉,搞不清楚花梨说的是哪个宫。
“治。”花梨接上。
“哦,宫治。那你喜欢他吗?”
花梨没有回答。
“ka——rin——酱?”没有听到回答的美津子追问道。
花梨把脸埋进抱枕,轻轻说道:“话说那么满,万一没进决赛呢……”
“什么什么?”
“好烦呀!”花梨从身边揪了只抱枕扔过去,“你去找你的笠川前辈啦!”
9.
到了十一月,兵库县的春高决定战终于到了,稻荷崎果然是参赛方之一。
花梨戴着口罩坐到观众席。
她高中参加的都是些运动量不大的室内社团,基本和这种大型赛事无缘,也就认识了美津子后总被带去看学校排球社的比赛。
决赛的两所学校应援声震天。
第一次见到应援团还带乐团的花梨震撼地直接在手机里问美津子排球赛是不是都这样。
从稻荷崎毕业的美津子:“……也不是吧。”
等到双方队伍首发球员入场,花梨愣住。
她看了好几遍稻荷崎的球员,都没看到双子中的灰头发,只有他的金发兄弟站在场上。
虽然相处不多,但花梨知道宫治不是会随便爽约的人。
她听见稻荷崎应援团的人也在问双子怎么少了一个,听来听去知道了个大概,好像是宫治身体出了状况,稻荷崎临时换人。
花梨一时之间不知道还要不要看这场比赛。
她给宫治发了邮件,问他身体怎么样了,宫治没有回复。等到比赛结束,花梨还是放不下心,又问他在哪里。
宫治始终没有回答。
等到颁奖典礼结束,体育馆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花梨才从观众席里起身,缓缓走到室外。
刚出来时,就刮过一阵风。花梨紧了紧自己的外套,没有去看另一边穿着红色运动服的高中生们,向车站的方向走去。
她想,果然是高中生啊。
10.
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回复就是拒绝。其实就算宫治去比赛了,她的决定大概也不会更改,所有的一切只是重新走上了正轨罢了。
晚上她抱着美津子哭完,被好友推着进了浴室:“好了好了,睡一觉告别以前,明天去联谊,总能遇到心动的。”
提起联谊,花梨又想起上次糟心的经历,而后又想起宫治。
见花梨眼眶又红了,美津子连忙捂住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说了。
花梨也知道自己再哭下去就要给美津子造成困扰了,垂眼打算关门时,手机响了起来。
她擦了擦眼睛整理好心情去拿手机,连备注都没看就接起来了。
“白鸟前辈,”电话另一头,传来了宫治微哑的声音,“抱歉,明明约好了,但我今天没有上场。”
花梨下意识屏住呼吸,不想被对方听见自己和平常不一样的声音。
这一边迟迟没有回话,宫治沉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