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次联谊的成员都满了饮酒合法年龄,直接默认饮酒了。
花梨喝了一些后就停下,慢吞吞吃着东西,听着其他人聊天。好不容易结账走人,出了店门又有人说再去续摊。
“……我明天早上有课,得回去了。”花梨推辞道。
“诶——这就回去了吗?”一个喝得脸有些红的学长可惜道,有伸手想来抓她,“那我送你回家吧,白鸟。”
让醉醺醺的男人进了门,指不定要出什么事。
花梨深吸一口气,看着摇摇晃晃走路都走不稳的学长,脸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避开。
“谢谢前辈的好意,不过我就住在附近。”
这么直接拒绝前辈,现场的氛围有些尴尬。
邀请花梨的同学愣了一下,赶紧出来打圆场,但效果不大。
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姐姐,你们聚餐结束了吗?”熟悉的关西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平静,花梨猛地转头。
暧昧昏黄的灯光透过店铺的玻璃洒落到地面上,空气中漂浮着酒与烤肉香料的浑浊气息。身材健壮的少年手边拎着装得满满当当的便利店袋子,一只手上挂着叠好的外套,站在灯光之外看不太清神情。
明明只见过几面,甚至说不上认识,花梨却清晰地感知到了对方正看着她。
“姐姐?在看我们?你们谁的弟弟吗?”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问起来。
花梨松了口气,终于露出了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是我弟弟来接我了,我先回去了。”
这下其他人也不好再阻拦,花梨快步走向少年的方向,和微垂着眼看她的治对视了一眼,尴尬地轻声说了句抱歉,然后挽上少年另一只空着的手,故作惊喜地大声问道:“阿治怎么来了,爸爸妈妈回家了吗?”
少年的唇角像是控制不住地微翘了一下,又压了回去。
“啊,还问我你怎么还没回家,”宫治一边说着一边向花梨过来的方向看了一眼,遮住花梨带着她转身往回走,慢吞吞地道,“我帮你打掩护了,要布丁做谢礼。”
“什么?过分——”
花梨一时不知道打掩护指的是谎言里的爸妈还是指替她解围。
“……”
拐过街角,他们同时停了下来,花梨抽出手,刚才为止一直虚假浮在面上的笑容也散了开来。
“谢谢。”她的手到现在都还在抖,完全无法想象刚才如果不是没有脱身会变成什么样。
少年站在她身侧,沉默地看着她,而后递过手上叠好的运动外套:“不介意的话先披上吧。”
花梨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抬手去接衣服,手上的颤抖却根本止不住。
她听见一声叹息,随着什么东西放在脚边的声音,一件外套罩在了花梨的肩上。
花梨的手僵在半空,抬起头看向灰发的少年。
宫治离她的距离不近,但并不妨碍身高手也长的运动少年抬起手拢住披在花梨身上的运动服领口,甚至都没有碰到花梨。
花梨瞪大了眼睛,一只手揪住身上的外套,一只手握住了少年的小臂制止了他的动作。
微凉的指尖触及到包覆着少年手臂的结实肌肉,青春热血的运动少年连皮肤都是烫的,灼得花梨心头发虚。
她垂眼看去,自己的手甚至根本圈不住锻炼得体肌肉轮廓明显的宫治手臂,自己的行为和螳臂当车没有区别。
宫治轻轻眨了下眼,收回了没被抓住的另一只手,而后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起呆的前辈慢悠悠问:“学姐,我手上有东西吗?”
花梨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连忙松开抓着宫治的手,后退两步,都快退到墙边了。
“今天谢谢你了,宫同学。你的衣服……”
“只要不送去失物招领处就好。”宫治接话。
“诶?”花梨和宫治对上视线。
灰发少年低着头看她,街角的路灯似乎电量不足一闪一闪的,那双和发色相似的眼睛里盛着些许笑意。
花梨还没来得及问宫治他怎么知道学生证的事时,就又听少年道:“上次的事还没谢谢前辈,有时间的话我请前辈吃顿饭吧。”
花梨拢着少年的外套,仰着头看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顿住了,又听见他说:“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