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水之祸(1 / 2)

世上的感情分为很多种,或出于血脉,或源于一见钟情;或来自枯木逢春时,或生于淤泥白首。

阿尧始终相信情感是需要动机的,不存在莫名其妙的爱与恨。

在暄夫人为她编织的那一生里,她是三个孩子中最不被爱着的那个。从现实反推,闻人述天生目盲,无隐自小离开亲人,而闻人遥拥有了这个世界最硬的通行证文书——力量。所以在清醒梦中,暄夫人给了她们圆满,给了闻人遥同样圆满但又缺了什么的情感。

阿尧停下来想了一下,发现夫人给她的是“平静”。

平静地让她接受平静的一生。哪怕被忽视,也是福分。

不能说不好。人间年轻的夫妻常常送给孩子诸如“平安顺遂”这样的祝福,不求子女出人头地,只求细水长流吃饱喝暖。

闻人遥可以接受一个果子,夫人没给她给了其他孩子;但不能接受本来是她的果子,被夫人用手段拿走送给另一个孩子。

更何况,这场梦本来就因救另一个孩子而诞生。

在这个虚无梦境里,暄夫人要用浅薄的母女情分来编织一个能骗过她的“现实”。很可惜,她汲汲营营,仍然逃不过自己心底对诉雪、无隐的愧疚,以至于哪怕是众人的嘴,都成了她在意诉雪的证据。

看看,以闻人遥为中心的骗局,都要把无隐捧上神坛,还要令她被打上长得像诉雪的标签。

甚至梦里她只配得到一个“大姑娘”的称呼。

阿尧深呼吸,凝望着阔别百年的母亲,轻笑一声。在这场怀璧其罪的围猎中,她们都太久没见彼此了,久到女儿对母亲的称呼成了“暄夫人”,而母亲对女儿的印象只剩下“大姑娘”。

神识不再朦胧,她终于清楚看见暄夫人如今的模样。

她们确实是不像的。阿尧收回目光,有些头疼地转向羽衣灯们,不认为羽衣灯亮,故人就回来了。

她没有发现任何神魂归来的迹象,铃宫寂静,四野阒然,连魂铃都不曾响起。

闻人偈又在搞什么?

“……谁在装神弄鬼?!”仙官出面喝止,天幕安静许久,没人作出回应,反而是这位的声音太大,沿着盘龙柱响了三声还留余音。

华衍面色沉沉,质问闻人述:“你为何突然跑来这?”

“闻人遥不见了。”阿尧用闻人述的语气回答他,面不红心不跳。

众人于是都看过来,大部分人是不信的。

阿尧接着编:“我感觉到她来了这里,才追过来。”

有不下五道神识扫开,她立即意识到他们中的部分思维被带偏,迫不及待要寻人加大力度围杀闻人遥本体。毕竟,神识不在这,那不就是回去了吗?

阿尧冷哼,对着华衍觑视片刻。

老匹夫不知道弄了什么,她现在没办法主动脱离闻人述的身体。按照闻人述前两次请魂的表现看,这次闻人述多半也不知道怎么把她的魂赶出去,她们被动地成为了一个容器里绑定的两具灵魂。

阿尧灵光一闪,想到双台羽衣灯。她问:“暄夫人当初是怎么把我和你的羽衣灯分开的?”

“胎血。她用我们的胎血炼化了一把匕首,硬生生割开的。”

这么邪门?阿尧只知道紫河车,那或许胎血是差不多功效的东西?她脑补了一下,实在想象不出那一丁点胎血译暄是怎么保存了这么多年,又炼出一把匕首的。

她扫视一圈没看见修曳,但在暄夫人身后的盘龙柱下看见了无隐。

还敢来——那就用你刺激一下暄夫人,还有……诉雪。

众人只见闻人述如一杆枪般脱身,虚晃一招,等大家出手拦人时,这人却好端端站在原地,连手指都没动一下。

不……暄夫人豁然回头,无隐头顶的雪白长剑已经沿着脑门切下,再次见血。

“归雪剑?!你!”碧轲仙尊惊,仔细看去,又立刻否认,“不,不是归雪。”

“你竟然可以做到无剑塑剑。”

凌霄仙尊同样表示意外,不过他到底是当世第一剑,没怎么迷惑就明白过来,阿尧恐怕借由之前的种种际遇又进步了。

归雪剑的影光沿着无隐头颅划落,阿尧抿唇,已经做好反抗的准备。

她瞥一眼暄夫人,确认了她们还留有后手。圣女印的极限是五次,同一个人受到五次圣女庇佑,将不再能抵抗致命伤害。

无隐总共受了四次。

还有一次——阿尧操控着闻人述的身体后退,瞬间来到盘龙柱下。藤蔓乘着风从地底攀越千米缠上山顶,刺破浓雾袭来,无隐身上再次燃烧起浅绿屏障,只差一步!

“拦住她!”修曳出现,像一把人体长剑,人剑合一杀至阿尧眼前。

阿尧无暇分心,凭感觉挡住第一下,一跃抓住无隐,手脚却忽然不受控制般发痛。她心神巨震,不可置信地回头,果然看见般若掌隔空打牛,将毁天灭地的散元之力全部灌进闻人述灵台。

因灵□□立且外来者不可感,她第一时间没有察觉这具身体的异样。直到灵台碎裂反震的经脉□□波及到她的魂识,阿尧才意识到华衍做了什么。

“她是从小在你身边长大的孩子……”阿尧即刻召唤神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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