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破空声不绝于耳。
风声鹤唳,杀气腾腾。
秋水漪不知情况如何,只能依稀听见兵器相碰时发出的“铿锵”声,身子跟随着沈遇朝的动作移动。
不知过了多久,腰上的力道松了。
【恭喜宿主躲避箭矢攻击,获得两个月寿命。】
秋水漪眨眼。
头顶落下一道平静的嗓音,“好了。”
秋水漪离开沈遇朝的怀抱,笑容感激,“王爷又救了我一次。”
沈遇朝的大氅极暖,秋水漪被裹在其中,寒风连她的头发丝都没吹着,导致她小脸因暖意微微泛着红,如同抹了一层薄薄的胭脂。
灿若朝霞,艳如桃李。
沈遇朝目光一凝。
在秋水漪尚未发觉之前,眸色如清涟微荡,又是那温和有礼的矜贵王爷。
“方才若非姑娘示警,或许本王早已遭了毒手,合该本王谢过姑娘才是。”
秋水漪抿唇浅笑。
离得近了,她才发觉沈遇朝面色略显苍白。
想来是上次的伤还未好。
秋水漪没多问,寻思这里这般乱,信桃必定听着信儿了,此刻应当正焦急,便想和沈遇朝告别。
方欲张口,整齐的脚步声如惊雷。
她侧目。
一队身着盔甲的金吾卫正迅速靠近。
为首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精神抖擞,不怒自威。
他快步向前走来,行走间身上盔甲发出沉重的碰撞声。
“王爷可有受伤?”
沈遇朝摇头,“祝统领放心,本王无碍。”
祝泽兴便放心了,“王爷快进宫吧,许久未至,陛下想必正忧心。”
“好。”
沈遇朝含笑道:“秋二姑娘,再会。”
翻身上马,与尚泽左溢一道往皇宫去。
他走后,祝泽兴对秋水漪微一颔首,便令身后金吾卫收拾残局。
街面上残留着许多断箭,屋檐上倒挂着十来具尸体。
鲜血顺着尸体滴下,汇聚成一条血河。
秋水漪没再看,对祝泽兴微一福身,转头去寻信桃。
进了济世堂所在的街,她后知后觉发现。
那位金吾卫首领,对沈遇朝遇刺的态度,怎的这般寻常?
好似已经习惯了。
“姑娘!”
乍然落下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一抬头,信桃一张小脸布满焦急担忧。
她急急忙忙跑来,大喘着气,“听说前头出事了,姑娘可有受伤?”
秋水漪摇头,“没有,出事的时候我躲起来了。”
信桃拍拍胸膛,“那便好。”
见秋水漪无碍,她很快恢复往常的活泼,叽叽喳喳地和她说着话。
秋水漪耐心听着。
出了事,百姓们大多都跑光了,但济世堂的大夫们仍在坚持义诊,她便和信桃一块排队。
留下的百姓不多,赵大夫帐篷前更是寥寥无几,衣服上打着布丁,瞧着大多是穷苦人家。
不过稍许,便轮到她了。
刚进帐篷,便听一句——
“姑娘何处不适?”
嗓音温和有礼,却又隐秘地带着一丝娇柔。
秋水漪抬眸一看。
面前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少年,发丝整齐地疏在头顶,唇边挂着笑,神色温和亲切,平易近人。
秋水漪眉梢微动。
虽然少年在脸上动了手脚,但看耳垂上扑着的淡淡□□,很明显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
她当做不知,坐在姑娘面前,笑道:“家中母亲近日夜间难眠,听闻赵大夫的安神香极好,特来求香。”
赵思珍面色惊讶,“我才来济世堂,姑娘是从何处得知我的安神香?”
秋水漪:“是家中婢女向我推荐的。她母亲据说正是用了赵大夫的香,才得以好眠。”
赵思珍问了信柳母亲的名姓,嘴角翘起,脑袋小弧度摇摆,一副极为高兴的模样。
道了声稍等,她进了济世堂,没多久小跑着进来,将怀里的东西递给秋水漪。
“每晚入睡前点上即可。”
秋水漪接了那狭长的木盒,一打开,淡淡的香气溢出。
赵思珍挠了挠耳朵,面上含着赧意,“近日制的香不多,若是不够,你再来寻我。”
秋水漪阖上盖子,笑着致谢。
离开之际,帐篷被人掀开,进来一个身着布衣的男子。
男子容貌俊朗,如青松竹柏,令人如沐春风。
赵思珍激动道:“师兄,你怎么回来了?”
唐毅嗓音含笑,“看完诊,主人家送了我一程。”
目光移转,正正落在秋水漪脸上。
他惊喜道:“秋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话音一转,带了急促关切,“可是身子不适?”
他就是唐毅?
秋水漪定定看了唐毅一瞬,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公子认识我?”
唐毅目光一怔。
联想到京中关于云安侯府的传闻,几乎瞬间知晓面前少女的身份,温和而不失疏离道:“姑娘抱歉,是唐某将你与秋大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