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样。
梅氏忍俊不禁,“小馋猫。”
秋水漪咳了一声。
穿过两条街,安远侯府便到了。
从外表看,规格与云安侯府相差不大,大门两旁摆放着两头狻猊,牌匾大气凛然,显露着高门大户的富贵威严。
门外停了不少车辆,人来人往,好是热闹。
一个身着花青色长袄的嬷嬷引着人进门,见了梅氏,眉开眼笑地迎上来。
“侯夫人万福。我家夫人已在内等候,快请进。”
梅氏笑着颔首。
穿过影壁,沿着游廊往内,经过垂花门,耳畔便传来女子若有似无的娇柔声。
随行婢女引着秋水漪母女往内,转眼便见屋正中一抹令人眼前一亮的红色。
安远侯夫人眼尖,眸中掠过一丝意外,继而含笑道:“梅妹妹来了。”
梅氏领着秋水漪进去,“郑姐姐安好。”
见她视线落在屋正中,安远侯夫人面色红润,嗓音柔和,含着两分隐秘的炫耀。
“颂儿这孩子也是,知我喜爱红玉,不知从何处寻来这么大一盆红玉珊瑚,费这么多力气作甚?中看不中用。”
秋水漪打眼看去,屋内摆放着一盆一人高的红玉珊瑚,色泽明丽清透,晶莹无暇,十分抓人眼球。
梅氏笑意不变,“乔小公子有孝心,郑姐姐有福了。”
屋内恭维声四起,安远侯夫人红光满面,笑得合不拢嘴。
眸光一转,瞧着秋水漪道:“这便是二姑娘吧?瞧这如花似玉的,妹妹才是有福了。”
梅氏面上的笑真切了些,谦虚道:“哪里哪里。”
秋水漪端着得体的笑听二人商业互吹,看似专注,实则心意早便跑了。
余光映入一个熟悉的人影,她眼前一亮,扯了下梅氏的衣袖,轻声说了句。
梅氏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眼里浮出笑,“去吧。”
秋水漪翘起唇角,雀跃走近。
“孟姐姐。”
“漪妹妹来了。”
孟秦若白净的脸上露出笑意,将她拉了过去,“走,我们出去说。”
秋水漪和厅内其他贵女不熟,在此处待着也无趣,和孟秦若手挽手出了厅堂。
外头下起了雪,寒风拂面,露在外面的肌肤起了一片的小疙瘩。
秋水漪抱紧了怀里的暖手炉。
“云安侯府一向与安远侯府无交集,妹妹和梅姨怎会来赴宴?”
秋水漪道:“我娘收到请帖,念及我在家中烦闷,带我出来见识见识。”
二人闲聊着,一时未曾注意前方人影,险些撞上去。
“谁啊,莽莽撞撞的,伤了本郡主,赔得起么。”
少女含怒的嗓音响起,声线偏低,说话时仿佛带着磁,格外地好听。
秋水漪抬眸,一时怔住。
面前的姑娘一袭大红的襦裙,掐出一截不盈一握的腰身。
外罩红色绣金色牡丹斗篷,云鬓高髻,发间金丝嵌红宝石海棠步摇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垂下的流苏落在脸侧,衬得那张脸明媚,艳光四射。
腰带环佩,行走间响起玉环触碰时发出的清脆响声。
如同冬日里一只火蝴蝶,热烈张扬,瞬间便夺人目光。
姑娘眸中射出一道亮光,惊喜道:“涟莹?你何时回来的?怎的也不通知我一声?”
秋水漪目露茫然。
这是谁啊?
姑娘蹙起眉,上上下下扫了秋水漪一眼,霎时垮了脸,“你不是涟莹。”
孟秦若忙拉了秋水漪一把,“见过南栖郡主。”
秋水漪恍然。
南栖郡主,贤王嫡女,她姐姐秋涟莹的闺中密友。
“南栖郡主安好。”
她见了礼。
南栖郡主嘟囔道:“还真和涟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转而忆起听到的那些传言,怒气冲冲道:“你为何事事偷学涟莹?难不成当真生了取而代之的心思?”
南栖郡主目光不善,“涟莹不在,本郡主可在,该是她的,别人休想拿走!”
秋水漪暗暗挑了眉。
这还是第一个当面警告她的。
且目光纯粹,并无恶意,她一时生了逗弄之心。
眨眨眼,面上表情一变,唇角委屈下垂,“郡主这话从何说起?我要抢姐姐什么东西?”
南栖郡主被她问得一愣。
她怎么知道?
“姐姐现今不在家中,她的东西好端端地放在明辉院,我回来后,衣裳首饰都是娘亲置办的,何须去抢?”
南栖郡主又是一噎。
秋水漪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喉间溢出一丝哽音,“好端端的,郡主怎的冤枉人。”
南栖郡主慌了。
她只是想警告秋水漪两句,没想弄哭她啊。
尴尬地抿了抿唇,嗓子发紧,“我也是听外头传的,你、你别哭了……”
秋水漪捂面而泣。
“抱歉,是我误会了你。”南栖郡主声音紧绷,“可行了?”
秋水漪放下面上的帕子,破涕为笑,“我原谅郡主了。姐姐有郡主这样的朋友,可真令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