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牢头愿意拿命来顶罪,即便是魏千绝也没什么好说的。
城卫处田大海那一伙人熟悉朝廷办案流程,显然做足了准备,让人不可能轻易抓到他们的破绽。
见着奸计得逞,城卫处的那几人脸上都浮现出了喜色。
呵呵,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你六扇门神捕又如何,在青州这一亩三分地,还不是由我等说了算。
二品神捕官大又如何?办案还不是需要证据?
现在“证据确凿”,他再有能耐又如何?
田大海心中有了依仗,便不依不饶道:“魏大人,这吴家小子涉嫌贩卖假药害人,证据确凿,还望大人明察秋毫,切莫让死者含冤。”
魏千绝知道整件事都透着阴谋,若是给他些时间,不难从中找到破绽,然后逐个击破。
可现在他没这么多时间多耗在青州,着急回京述职。
他眸子飞转,正想着如何寻找突破口先将吴庸洗脱罪名,
正巧这时候,又听着属下来报。
“大人!外面有人投案自首,他说要面见大人。”
“什么人?”
魏千绝有些疑惑,自己又不是青州太守,为何投案找上了自己。
“那人自称冯六,说是有吴记药铺一案的重要案情称述。”
吴庸听到这话,愣了一瞬。
这才想起,这冯六不就是之前陷害他卖假药的始作俑者么?
难不成这城卫处还有什么阴谋?
可他转脸看上同样一脸意外的田大海,这才知道城卫处的的这些人似乎并不知道冯老六会来自首?
不多时,冯老六被人带了进来。
魏千绝打量了一下来人,问道:“你是何人?就是你说有案情要向本官陈述?”
冯老六跪地朝着魏千绝磕了个头,直接就说道:“大人,吴记药铺售卖假药一事,当初便是草民一手策划,为了陷害吴记药铺。那痞子黄也是在下所伤,假药也是旁人配置,和吴记药铺没有半点干系!”
冯老老六直接就承认了所有罪名,把当初他如何谋杀了一个痞子,又如何推着板车上吴记药铺闹事,最后事情败露逃遁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他这一番话,让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当初既然会陷害吴记,显然这梁子已经结下了,为何现在突然就来认罪自首了?
当初这事儿在青州也闹得不小,许多街坊居民都见证了整个过程,是非真假一问便知,绝无可能张口胡说。
“哦?你所说可属实?”
魏千绝一听,原来其中还有这些曲折。
冯老六语气坚决,道:“绝无虚言。”
田大海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大乱了阵脚,他连忙质问道:“冯老六,你胡言乱语什么!当初不是你说他吴记卖假药么?现在假药害死了人,你为何又翻供...”
冯老六道:“当初草民受钱财蛊惑,陷害了恩公,实则畜生之举。”
田大海有些慌了,道:“你可知你刚才说的话意味着什么,蓄意谋杀可是死罪?!”
若是冯老六抗下了所有的罪名,便从根源上破了整个假药案。
那岂不是说那患者之死和吴记药铺就根本没有半点关系了?
那份陷害吴记假药害人的口供,不就意味着是他们城卫处造假了?
听到“死罪”二字,冯老六也毫无畏惧,说道:“草民知晓。既然我来这这里认罪,自然是愿意承担一切后果。若是让恩公蒙冤入狱,我良心难安。”
顿了一顿,他继续说道:“当初我家老母亲病危,若不是恩公不计前嫌出手救治,我那老母亲早就命丧黄泉。可恨我之前还做出了那陷害恩公的不耻之举,于情于理都罪该万死!”
吴庸这才明白,原来是因为这事儿。
看来当初不计前嫌救人,也算是结下了一份善因。
现在这冯老六自首,便是那善果。
魏千绝听到这话,更高看了吴庸三分,他继续问道:“既然当初是有人拿钱让你讹诈吴记药铺...那买凶的人是谁?”
冯老六摇了摇头,说道:“大人,草民只是拿钱办事,买凶金主我等是没资格知道的。”
魏千绝点了点头,这话也在情理之中。
“这些话你们也听到了...”
他转脸冷冷问向田大海,不急不缓地说道:“现在...请你们城卫处解释一下那证词是怎么回事,这冯六又是怎么回事?”
事情走到走一步,完全超出了田大海几人的算计。
他们千算万算,想破脑袋也没想到潜逃多日的冯老六会突然现身,还会来自首赴死!
此时此刻,田大海面色惨白,冷汗如瀑。
他眸子飞转,还想咬死嘴硬,“大人,这冯六怕不是收了好处...”
可大势已去,哪里这么容易容他翻盘?
就这时候,异变再生。
就在所有人都不没注意的时候,马牢头突然跪服在地,大声喊冤!
“大人为我做主,之前田统领拿我家人性命威胁,要我抗下罪名。其实这一切都是他们几个统领安排,在下和吴庸兄弟根本没有半点私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