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庸听着太守和那司徒羽打招呼的语气,好家伙,这两人居然还是族亲?
怪不的这司徒羽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带人闯了进来。
而让人意外的是,魏千绝看着外人闯入,目光中的怒意刚兴起就湮灭了下去,非带没有不悦,反而有了几分欣喜。
显然,他不是顾忌司徒羽,而是认识他领进来的那个银袍青年。
“魏大人,许久未见,您看上去近况不太好?”
那银袍青年似乎和魏千绝是旧识,语气并不生分。
“原来是朱兄,什么风把你吹青州来了?尊师近来可好?”
魏千绝看到来人,转而说道:“可惜老哥身体抱恙在身,躺着说话,还望朱兄不要见外。”
听着旁人问候师尊,银袍少年面色一正,朝北拱手说道:“家师身体硬朗,多谢大人关心。”
见到二人寒暄,吴庸反而觉得有些奇怪。
为何这魏千绝见着这银袍青年,也不忙着这让自己治疗,反而从他的目光中流露了如释重负的轻松神色,似乎这青年比他更有把握治好这诡异创伤。
后来听二人一番交谈,吴庸醒悟过来。
这银袍少年叫朱炫,来自京城的药师。
他还有一个身份,丹王的首席大弟子!
大宁皇朝药师界天下公认有两大药王,亦正亦邪的药神庄庄主“毒手药王”任平生,和大宁御用药师会长“丹王”古扎。
丹王古扎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大宁皇室御用药师,更重要的是他实实在在是当朝天子册封的异姓王。
所以,朱炫这个大弟子的身份自然非比寻常,他们六扇门的人见了也得给足敬意。
三分给这个天才药师青年,七分敬他师尊古扎。
这时候,朱炫看了看那个受伤的六扇门捕头的伤势,也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一旁的吴庸。
他这才说道:“听闻魏大人和一众六扇门的大人们受伤,我便快马加鞭地赶来,看来还没来迟。”
“朱兄弟,听闻你最近和大皇子同行南寻,为何在青州?”
魏千绝脸色一阵尴尬,说道:“难不成我们六扇门这次折戟青州的事儿,已经传到大皇子殿下耳里去了?”
魏千绝还是第一次栽这么大的跟斗的,见着京城来的熟人,显然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朱炫笑着摇了摇头。
“我只是奉师父之命碰巧来青州有些公干,没想到便从我司徒师兄那儿听到了魏大人似乎遇到了点麻烦,这才赶来。”
司徒羽和朱炫同药师协会注册药师,二人年纪相差很多,地位也是天差地别。
朱炫这一声“师兄”没多少敬意,更像是招呼一个仆人。
他作为丹王古扎的首席大弟子,才华出众,自然是担得起这份傲气。
魏千绝松了一口气,说道:“有朱兄弟在,老哥这伤患自然是无碍了。”
吴庸一听,眉头皱了起来。
看样子这魏千绝还是信不过自己,更愿意相信名声在外的朱炫。
何况,他和司徒羽因为晏十娘的事情有些过节,这老庸医自然看着不太对眼。
现在上演这一出,大概也是针对自己。
司徒羽苦心追求了多年,好不容易才抓住能机会接近貌美的晏十娘,眼见两人关系渐渐融洽,有机会更进一步的时候,居然被人搅了局。
司徒羽可清楚的记得,之前在鸿运酒楼就是这吴家小子当着晏十娘的面说自己没本事,还当面点穿了自己诊断错误,折了颜面。
行医数十载,第一次被同行当着患者面拆台,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而且来之前,司徒羽就已经听说了整件事来龙去脉,也明白那《白骨生肌膏》的秘方还真是吴庸所有。
司徒羽想着这小子是秘方原主,自然有几分把握治好这种伤患,却不愿把这功劳留给他。正巧朱炫通知他今日要来青州,这才想到了这一出。
......
魏千绝和朱炫许久耽搁了不少时间,这时候居然又有一名敷过膏药的六扇门捕头麻痹倒地。
司徒平有些担忧那膏药的后患若不及时治疗怕会更糟,自己这青州太守也要担责。
想了想,他硬着头皮插口说道:“魏大人,依下官看,还是先让这吴记药铺的少东家把治疗方案拿出来试试,免得...”
听到这话,魏千绝刚想要说什么,却听得一旁的司徒羽率先开了口。
司徒羽一脸轻蔑,颇有指桑骂槐的意味,朝着司徒平说道:“族弟,你当真糊涂!魏大人何等尊贵之躯,你居然相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有本事治好这种诡伤?”
司徒平不知道二人的恩怨,当着面被呵斥也有些脸色不太好看。
可他看着魏千绝似乎更在意丹王的弟子朱炫,也就忍着没有反驳。
魏千绝之前听了吴庸的诊断,其实心中还是有几分相信那些话。
可他那老友朱炫堂堂丹王大弟子专门为了自己上门跑一趟,自然不好多说,免得让人误会。
魏千绝也点头说道:“有朱老弟在这儿,这伤患自然是没什么担忧的。”
吴庸听到这话,眉头一皱,看样子今天的计划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