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看不出寒酸。
可惜在场的两个人都无心欣赏,战战兢兢的坐在距离她最远的地方,尤其是姜父大气都不敢喘,看着她吃完,放下餐具,拿起书包出了门,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现在姜父也不打姜母了,他怕把姜母打死了,他要独自面对这个恶魔,实际上他想过趁着上班一去不回,可是实在是怕,强忍着恐惧回来。
姜母小声道,“我们真的要去做吗?”
闻言姜父神色扭曲了下,恶狠狠的瞪向她,她为什么还要提!就不能让他假装忘记一会儿吗?!
深呼吸了一口气,他道,“你想死,不要拉上我!”
身体因为恐惧颤抖,她忘了吗,那个恶魔本来是要杀他的,现在留下他是为了让他做事,如果他不做,这个恶魔岂不是要杀了他?
想到这他就暗恨那对中途逃跑了的师徒,如果他们当初带着他跑了,他现在哪里还需要忍受这种恐惧?
他憋屈的吃完饭,把餐盘全都留在桌上,走到门口,换上衣服,脚步沉重的拿着包去了外面。
他的伤还没好,请的假还没到期,所以他并不是去上班,他去的是距离这不算太远的天桥,天桥下常年坐着一群算命先生和流浪汉,一些老头老太太也愿意去,他找了个位置,佝偻着身体,生怕被人看到,从包里拿出来了木头和雕像。
——魔女,魔女,请实现我的愿望。
他念一句,脸扭曲一下,可他不敢不念,也不敢不刻。
这么奇特的一幕很快吸引了人的注意,有老头老太太围了过来,研究似的围观了半天,因他的雕的实在是太烂了,胳膊还瘸了一条,他们实在没懂他到底在雕刻什么,觉得他实在身残志坚,可行动又着实奇怪。
“你这是雕的什么?”
“胳膊都断了,还雕?”
“是哑巴吗?”
无论他们怎么议论,姜父就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玩雕刻,充耳不闻,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举动虽然怪异,可因无人应答,聚在他身边的人很快就散了。
姜父就这么默默在这雕刻了几个小时,等手指头开始红肿,要握不住刻刀的时候这才作罢,拿起包默默的离开。
让这一片的老太太老头惊讶的是,第二天他居然还来。
姜母去的是则是距离中心医院很近的小花园,小花园里有许多病人家属在推着病人在外散心。
……
姜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里拿着一本书,颇有兴致的看,现在已经没有人会打扰她了。
所有人现在都是上课的时候还好,一到下课,就各自拿出了木头和雕刻,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念念有词,偶尔有人说话,那也是在交流雕刻的心得。
“哇,你雕的不错啊。”
“还好,还好,熟能生巧,而且主要是我看了一个讲技巧的视频。”
“真的?求地址!”
“听说七班的那个谁进步好快。”
“听说又有人不信邪的大晚上来教学楼了,啧啧。”
“听说没,一班来了个转校生,我去看了,长的不错,可惜是个瘸子。”
“那他许愿是不是让自己的腿恢复如常?这样也可以的吗?”
——这当然可以。
姜沉愉快的心道。
她心道,现在也差不多可以完成一个人的“愿望”了。
毕竟是可以实现人愿望的魔女,如果除了她自己以外,再没有另外一个实证,这些不坚定的信徒,就要溃散了。
毕竟雕刻真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这些天被伤到的比比皆是。
许多人这些天下来手上都伤痕累累,开启打起了退堂鼓。
姜沉心道,作神果然很累,要时时刻刻的关注着信徒的动态,注意回应信徒的“祈祷”,甚至还要挑选回应的“愿望”,毕竟有很多愿望,她现在根本无法为其实现。
——她毕竟是个外来者,还只是贝莉娅的一丝神魂,现在维持她的力量根本不是那个破破烂烂的魔界,而是这个世界的能量,换句话说,这个世界给予她的力量越多,她的能力越强。现在维持她的还是最初姜沉献祭的力量,信徒的祈祷给了她继续清醒的力量,可是这些力量根本不足以让她恢复贝莉娅的百分之一乃至千分之一的力量。
她空有位格,却没有相应的实力。
就是现在可以实现一个人的“愿望”,也是她现在刚刚拥有的。
想到这,姜沉更惆怅了几分。
上一代魔王虽然死的连渣渣都不剩下了,好歹曾经有过高光时刻,和神王打斗过,妄图毁灭过世界,而她这个魔王为了活下去,都要开始恐吓一群孩子了。
她在心里哀叹,外表却一点都没露,手上轻轻一动,翻过了一页,坐姿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优雅,阳光落在她脸上,眼睛里,没有一点光反射出去,声音到了她这里仿佛都被吸收了。
这几天下来,八班的同学已经完全接受了姜沉的新形象,越来越多人会偷偷的看她,可是却没有人上前打招呼,因为他们即便说不上来,也觉得姜沉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姜沉为自己惆怅了半天,这才懒洋洋的调整了心态,嘴里念念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