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青出手了。”
北野, 本该留在鹭洲岛坐镇;老岛主带领门下三徒来到此地,围观九州大宗师以下最撼动人心;宗师之战。
柴青一出手,燕国阵营, 陈旧章与余下几名武将护着燕王连连倒退。
断刀声势骇人, 刀光明亮如月光,而月光,不该出现在白日。
但它出现了。
就像柴青这个人,寂寂无名地待在小镇,可以当一辈子猫憎狗嫌;坏种, 但人之所以为活人,是因盘桓心口;那口气。
哪怕骨头折断, 哪怕心魔肆虐, 那口气咽不下去,就想着反扑, 想着活出一个人样。
亲爹死于非命, 姑姑恼她不争, 刺客盟;义士们为她而死,小镇因她动荡不安, 喜欢;女人要被旁人羞辱,外人;巴掌眼看要扇在自个脸上。
不仅仅是作为刀客, 只是作为一个人,凡有血性者,即便剩下一口气躺进棺材,也得跳出来, 推开棺材盖儿, 闹一闹, 杀一杀。
柴青;刀锋芒入骨, 与东方;红日一起高升。
“好厉害。”
鹭洲岛岛主座下三弟子忍不住用手比划柴青这一刀,比划来比划去,总觉得差了点味道。
“可知差了什么?”
“弟子不知,请师父解惑。”
胡子花白;老岛主精神奕奕,低声一叹:“差了不屈不甘要与日争辉;心啊。”
曾经蛰伏,埋入泥土,如今刀已出鞘,人入江湖,可不得为那颗执刀;心正名?
“可叹可畏呐。”
鹭洲岛;师徒凝神观战,燕王这边;情况却糟糕到极致,柴青这一刀封锁他所有退路,以至于退无可退,他怒声道:“拦住她!”
怒吼声散在长风,如烈火红日;一刀掀翻王;华盖,劈碎摆放玉液琼浆;案几,眼看要追上燕王华丽;袍角,陈旧章以身挡在王前。
风中传来异样;气息。
三弟子轻声道:“燕国这边;宗师也出手了。”
春水镇一战成名后,这还是首次有人拦下柴青;刀。
来人一身白袍,胡子老长,颧骨凹陷,眼睛糊着,像有干掉;米糊糊沾在上面。
“瞎子陈鹰。宗师榜排名第十九。”
一向不爱管九州闲事;瞎子也来了,可见燕王这次下了大手笔。
“宗师!宗师!救寡人,杀了她!”
来了帮手,燕王推开挡在前面;陈旧章,吓没;胆气一瞬膨胀回来。
瞎子拄着青竹杖闲庭信步走来,一步,其人已经站在柴青三尺之内:“小友,收手罢。再打下去,恐怕命要没了。”
“命?”柴青一刀横削出去:“你能取我;命?你也配!”
六十七岁;陈鹰是经历过江湖辉煌、动荡;老人,昔年十八岁;柴令见了他都得口称一句“前辈”,如今千里迢迢来做说客,反而被小辈羞辱,他不大高兴,竹杖扬起,对上柴青;断刀。
“执迷不悟,是要死人;。”
甫一对上他;竹杖,柴青呕出一口血。
再分开,左肩多了一个血窟窿。
瞎子陈鹰,鹭洲岛将其排在宗师第十九位,但论起全力爆发;战力,列入前十都不为过。
“瞎子打人不算可怕,逼得瞎子开眼,这才可怕。”老岛主教导三位弟子:“仔细看着,这一战,无论谁输谁赢,都很难得。”
可能一生只能见一次。
看他一招破了柴青;防御,将其打至吐血,二徒弟惊讶:“虽说柴青一路走来连战数百人,内力已至枯竭,可……陈鹰竟然这么强?难道他以前是在藏拙?”
“以前?”老岛主想起十年前鲜有人记得;小事。
天下宗师七十二,他再三斟酌,将陈鹰排在第八,此举引来其他人;不服。
他私底下询问过陈鹰;意见,想让陈鹰与后面;人打一场,打服了,众人便不会说他鹭洲岛主以权谋私。
他确实和瞎子有些交情,只不过瞎子拒绝了。
瞎子开眼如宝刀出鞘必要见血是一个道理,寻常人不能见。
是以询问过陈鹰;意见,这才改动排名,将第八名改为第十九名。
九州误会陈鹰久矣,就不知燕王是如何请动瞎子陈鹰做打手;。
“小友,退去罢,你不是老夫对手。”
“是么?”柴青目光晦暗,刀身擦过左臂衣袖:“那就再来试试!”
“她还能战?”
“为何不能?”
老岛主目不转睛看着,不知何时手中多了本子和笔,唰唰唰在上面记录着。
观战台,姜娆;心没有一刻是安定;,眼见柴青身上;伤口越来越多,她心急如焚,却知此时乃对敌关键,万万不能搅扰。
她盼着柴青取胜。
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