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颇有闲情地欣赏远方山色:“孬。”
骂谁呢这是?
明知她在激将, 柴青还是上了套:“去了可不要后悔。”
“先生想怎么做?站着,坐着,躺着?”姜娆语出惊人,担忧地看了眼先生;宝贝腰:“没伤着罢?万一坏了, 先生可真就成坏——”
她;嘴被捂住。
柴青耳朵红得冒烟:“算我怕了你, 不就是跟我回去么?不就是想看稿子么?我当场写给你看!”
别再激她了。
否则她真敢不做人。
她眸色深深地舔了舔流血;唇瓣:“你属狗;。”
咬就咬了, 还咬出血了,好狠;心!
姜娆轻描淡写地瞥她:“小气。”
柴青感到不可思议:“下次换我咬你?”
姜公主没理人,自个寻了穷极巷;方向抬腿走去, 稍一迟疑, 柴青落在她后头, 眯眼看美人一动一动;腰臀。
算了!
看在她长得美;份上, 这口气她就忍了,这笔账她先记着。
柴青追上去, 边走边纠结如何与此人相处。
先生;马甲被扒, 有这重身份在,好似柴青是个闪闪发光;大好人,做坏事都不坦荡了。
她还想在姜娆面前装模作样做品性高尚;先生,但这人怎么回事,偏来惹她?
这是不睡到床上不罢休?
毛病!
柴青愤愤地想:我有心放你一马, 你却苦苦相逼,以我素日;性子, 何至于在这进不得退不得?
正想着, 姜娆勾了她指尖, 冲她柔柔一笑:“小女子钦佩先生久矣, 未曾想有一日能得见真人, 临窗默想, 甚感三生有幸。”
轻声慢语,字字真切。柴青睫毛低垂:姜娆这个女人,简直可恶。
她;心随着美人;话一路摇晃,晃着晃着,穷极巷到了。
不晓得其他先生如何与可爱;书迷相处,她清清喉咙,长臂一伸:“进来罢。”
狸奴厌奴守在门外。
天空有飞鸟掠过,交错;枝丫粗犷狰狞。
门外偶尔传来隔壁小寡妇骂人;声音,进了屋,柴青局促地摸摸耳朵。
“好你个丧良心;畜生!再敢来偷看老娘洗澡,老娘日.你八辈祖宗!”
满打满算隔着一堵墙,小寡妇尖利;嗓门迎风飘进来,明明骂;是别人,当着姜娆;面,柴青却有种自己正挨骂;荒谬感。
她叹了声离谱,挠挠后脑勺:“那个,刘娘啊,刘娘她性子急躁,去年丧夫,觊觎她;人挺多。”
九州男人偏爱好生养;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不可否认姜娆被刘娘骂人;功夫震了一震,不过看柴青一脸无辜,眼睛隐着若有如无;慌乱,为何慌乱?担心她误会柴青与小寡妇有染么?
她笑容温和:“我知道,你无需解释。”
柴青纳闷:“我不解释,你能知道什么?”
“我知你洁身自好,从不招蜂引蝶。”姜娆捡了把凳子从容坐下:“来者是客,不请我喝杯茶吗?”
柴青愣在那,转身之际还在为那句“洁身自好,不招蜂引蝶“生出动容。
她长在春水镇,少时便担了坏种之名,镇子里;老人几乎可以说看着她长大,可认识更久;人,譬如胖婶,见了她与’旁;姑娘‘亲亲密密,先入为主地就以为她在欺负人。
她隐晦扶腰,胖婶那一棍子下手不轻,打在后腰,棍子都断了,若她无内力傍身,今日这一棍,八成要绝了她日后在床榻逞威风;可能,女人家家;,年纪轻轻腰不行,乃奇耻大辱。
想得深了,她不免有了一丝难过。
倒不是对胖婶生怨,只是情理上不好接受。
柴青有个在春水坊当花魁;姑姑,姑姑偏爱吃嫩草,姑侄俩名声都不大好。
小镇人杰地灵,美人众多,前年出了采花贼,祸害好多男男女女。
虽然有些人没敢指着她鼻子将采花贼;帽子戴在她头上,可她哪能不知,有段时日,春水镇盛传‘采花贼柴青’;秘闻。
后来姑姑一掌击毙淫贼,此事才告一段落。
柴青活这么大,被误会是常有之事,说她坏;,背地里以恶意揣测她白日没精打采,入夜荒淫。
种种;声音里,哪怕是姑姑也没说过“洁身自好”这四字。
姑姑顶多恨其不争地骂她丧,像蔫茄瓜。
话出自姜娆之口,简简单单;评断仿佛有了崭新定义。
柴青打了水,一手按在铜壶,澎湃;内力在筋脉里喧嚣,背着身,姜娆看不到她暗藏喜色;眼。
怪不得是她;书迷呢。
她想:要不然就试着当个只谈风雅,不弄风月;好先生?
铜壶里;水汩汩沸腾,壶嘴里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