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青捂嘴打哈欠, 不时从净室出来,换了身清爽窄袖长衫, 今儿日所料不差应该要打架, 不便穿裙装。
略略可惜,姜姜可爱看穿小裙子了。
爱看上人穿小裙子的姜娆改穿枫叶红长裙,发间别一支金簪, 在日光照射下闪闪发光。
隔壁闹起来的时候, 柴青弯腰专致志为美人画眉。
茶壶碎在地上,冷茶混碎瓷一片狼藉。
“你别走, 我不准你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女人沙哑的叫喊透门而出, 柴青听了不暗暗咂舌:怪有精力的。
昨夜少说闹了两个时辰,天一明,就有精神吵架, 且不说那男的与不,这女人挺耐受的。
“让!”
男人线低沉,用力推眼前人。
他生得高高, 论力气,女人不如他, 一个不慎后腰撞在桌沿, 疼得冷汗登时落下来,又气又急:“申屠家的郎君,嫖资也要拖欠, 你信不信, 今日你不钱,一个时辰后芙蓉岭所有人都知道二少那玩意不!”
“你!”
申屠效上前一步, 眸子猩红:“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女人破罐子破摔,气得眼泪流出来:“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三娘我服侍过这么客人,就你一个,回回找我,回回不钱,你逼死我了。”
“你小点!”
“啊,你还要面子了?要面子啊,你要面子,我要钱,你统共欠我一百三十二两五钱,钱!”
“……”
申屠效忍无可忍,齿缝里挤出四字:“不可理喻。”
芙蓉岭人尽可夫的婊.子,也敢朝自己呼小叫?他按下底的暴戾,倏尔浅笑:“不就是银子吗?我你。”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手紧紧掐在女人白嫩的脖颈。
姜娆内力远不如柴青,听不清另一堵墙发生的静,柴青捏眉笔的手轻轻一顿,同解释道:“是申屠家的二郎,嫖.妓不钱。”
这就比什么呢?比坐拥金山银山的财主,要了姑娘的身子,交易达却吝啬指头缝里流出的细沙。
不仅屡次赖账,而今更了杀。
姜娆生厌恶:“一个申屠家。”
柴青停笔:“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
申屠效五指收紧,眼看女人脸色涨青紫,目露哀求,他下意识松手,又想到女人先时的威胁,下骤发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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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为男儿,因早年受伤,他在男女之事上向来振作不起来,风闻芙蓉岭凤凰台有一妓名为岳三娘,诸妙法,能使男子重振雄风,他试过几次,的确不凡。
昨夜尝到快意的滋味,若这女人生求他,点甜头未尝不可。但偏偏……敢拿自己隐疾一事作为要挟。
该死!
杀又起。
女人直翻白眼,只差一气就要魂归黄泉,门砰地一被踹。
尚未看清来人,一阵袖风荡来,申屠效惊慌倒退。
姜娆护女人来到门外。
痛苦的咳嗽响起,引来客栈不少人的注目。
申屠效灭不,又恐三娘胡言乱语坏他名,忍惧意上前夺人,被柴青拦下。
“胆!你可知我是谁?速速让!”
“我知你是谁,申屠家的儿郎,嫖妓不钱的畜生。”柴青狭长的眼睛微弯,弯出危险的弧度,唇角坏坏地上翘:“哦,忘了,不仅是赖女人皮.肉账的畜生,还……”
毫不避讳地朝男人腰腹下三寸望去,佯作可惜:“还不啊。”
唰唰唰!
客栈三层楼一下子冒出不少毛茸茸的脑袋。
俱是看热闹的。
人群窃窃私语,听不清是谁在说话,但就是这辨不清位的嘈杂感,使得申屠效恼羞怒:“放肆!”
他怒极出手,被柴青一脚踹翻在地,了四腿朝天的乌龟。
明月楼的客卿气势汹汹而来,刚巧,见二郎君翻身不得的滑稽场面。
为首之人怒:“放我家公子!”
这下所有人都晓得申屠家的二郎占女人便宜了。
客卿出面,看戏的人躲起来不敢露面,支棱耳朵听人交锋。
店小二吓得瘫坐在地,掌柜惨白脸,缩在角落气不敢喘。
姜娆以面纱遮容站在柴青身后,岳三娘吓得快要晕厥过去,被掐了掐手背,这才挣回三分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