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几分不通之处,本就打算晚两日再行的。”
林如海叹:“你已离家近两年,期间你父母兄长多次来信,可见他们正盼着你回去。早知你如此多礼,桐城那边你修书一封,我差人送了去便是。”
“林公不必忧心。”少年抿唇,瞥了眼一旁的黛玉一眼,“扬州到京城虽远在千里,可驾马行官路,最多不过四日便能入京。只是,我那行李怕是要林公费心,用船送去京城了。”
林如海闻言,忙摆手道:“这算甚么费心,晚些我差管家去你院子里,你只需留下些常用的,其余皆入箱装船,由水路给你送去京城。”
闻言,张廷玉再拱手作揖,“那便多谢林公了。”
二人相处融洽,却叫林如海再次升起几分遗憾,这便是他早年意气风发时,心中想象的接班人罢?
两人又说起了乡试时遇上的课题,林如海以当下政局为张廷玉押了几个题类,令他作了三篇文章。
两人在书房关整整半夜又一日,林如海给他指点了不少地方,张廷玉大感进步。
黛玉那护腰护膝都已然做好了,张廷玉本想带黛玉去庙里还愿,可又听门房来说,李家差人来请张家二爷过府一聚。
李家,便是他二姐夫家。
黛玉穿着雪青绣莲夹袄,见他又要去忙,不免失意,可还是极善解人意,“还愿改日也去得,世叔还是莫让亲戚等急了。”
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张廷玉还没正经拜访过李家。
他捏了捏黛玉头顶的丫髻,“你先回房,待我晚些时候回来,咱们便去寺里还愿。”
黛玉看了眼管事,对他道:“若是回不来,也不必急着赶,还愿…明日再去也是一样的。”
张廷玉略一点头,目送黛玉转身离开,这才跟管事一同去了正门处。
来的是李家的大管家,李家老爷子,就是那位心肺不好致仕的,他姐夫的爷爷身边的亲信。
“二公子!”那人见他出来,拱手道:“大奶奶听闻二公子中了榜,立时便喊了老奴来接您了!”
顺着他的手看去,一辆骈,也就是两马并驾的马车停在林家门外。
张廷玉挑眉,这怕是李家顶有面子的出行装备了吧?
李家车夫跪在车边,等着少年踩背上马,不料张廷玉扯起外袍,抓住车驾跃身就上了车。
老管家匆匆上前,“快快!起身驾车!”
张廷玉坐在车里,看着与外面宽阔高大不同的狭小空间,伸手敲了敲车厢。
外头老管家耳尖,忙为他解惑:“二公子,车厢中有抽屉,其中有吃有喝,您若渴了饿了,也可尝尝咱们扬州的吃食。”
张廷玉挑眉,“竟还有这般好处?”
他伸手拉了一只抽屉,只见其中有一碟五仁酥,他将甜点端出来,细细研究了一番那马车,才道:“这车是由内而外建造的吧?当真好气派!”
“二公子好眼力!此乃我家二老爷的座驾,平日里爱惜得很呢!”老管家在外道。
张廷玉笑:“是嘛!”
这不知是叹是讽的随口一句,竟让气氛陷入僵局。
好在马车行得快,不多时便到了张家。
张廷玉掀帘下车,跟着恭恭敬敬的老管家进了门。
先去外书房拜见过张家二老爷。
因张家大老爷去岁顶了苏州巡抚的缺,是以如今家中二老爷当家。
被张家中年一辈考教过文章之后,他又被带去了后院。
张氏等在二门处,见弟弟跟着二老爷的随从过来,她温和一笑,让丫头给随从塞了赏钱,便扯着张廷玉的手臂往后院走。
姐弟二人往后院走,张氏看他一眼,问:“我听说,你可没给老管家面子?”
一上来就是这种话,张廷玉有些不悦,“李家的奴才嘴巴还挺长啊!”
“傻小子!”张氏拍了下他的手臂,看了眼四处,这才低声对他道:“你不知,这府中住了好几家亲戚家的丫头,连你姐夫如今都等闲不来后院了,生怕被哪个破落户沾上,我哪里敢叫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