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永和帝和诸葛文渊相对而坐,今天的他们,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父子两个下棋对战。而是都陷入了一种沉思当中,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有田公公在边上给他们斟茶倒水的声音,田公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就怕打扰了父子两个的思绪。最后还是永和帝先开口:“现在离你大婚的日子,是越来越近了,西秦那边,又开始动起手脚来,他们这是存心不想让你成亲了,不想看到你成家立业。”“父皇,这个无妨,如果他们真的敢开战,大不了把婚期延后,这一次出战,非得把他们灭了个干净不可,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挑日子动手。”诸葛文渊面上说的平静,内心却把西秦骂的个狗血淋头,西秦的高丽王这是故意跟他作对的。这一次要是成不了亲,出征西秦,不把高丽王给灭了个干净,他绝对不回朝。还有明王,估计已经发现那批金子不见了,并且已经把矛头指向了他,所以他这是打算,跟西秦在他大婚之日做大动作了。这样很好,明王那我们就旧账新账一起算吧!看来,你是嫌你的这个明王之位,坐的太舒服了,非要到地狱里去待一待,你才会舒服。“那哪成啊,婚期是方丈亲自挑好的日子,不管发生什么事,这个日子是不能改变的,大不了把复杂的婚事变简单一些,只要让那丫头进门就行,或者是让别人先出征,你大婚之后再去。”永和帝反对道。把婚事简单化吗?如果真的那样,他突然想起她丫头的心愿,她不就是想把复杂的婚礼变成简单吗?没想到,她的心愿还真有可能会实现。他突然发现,上天还真的是很厚爱她的。只要她有所求,好像都能实现一般。看来要跟她多说说,国泰民安的大事。只要她心里有这方面的要求,说不定还真的能实现,那就是百姓之福,难怪她的际遇会与他人如此不同。“父皇,婚礼之事,我们到时候视情况而定,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边防的布置,除了人马之外,粮食,伤药都得准备好了,万一临时开战,这些东西再准备就来不及了。”诸葛文渊沉思良久才开口。每一次的大战,那些将士们不是死在战场上,就是死在伤痛上。要是前者,将士们还心甘情愿,可是因为缺伤药而让将士们白白送掉性命,长之以往,将士们的心都寒了。说到伤药,永和帝想到了安和堂,不知道那丫头的安和堂里,能出多少伤药?而诸葛文渊想到的不是安和堂,第一个想到的是蓝馨。他记得上一次到柳院时,那丫头好像在制作什么麻醉药的。这个药可是一味好药,能让受伤的将士们,免去了很多无法忍受之苦。“父皇,等会儿臣去柳院一趟,看一下那丫头的麻醉药做了多少出来?看那制作的过程复不复杂,如果可以,就让人帮忙做出来。”诸葛文渊说道。永和帝有些吃惊的看向儿子,麻醉药他知道,但是市面上都不多,尤其是战场上,基本上将士都用不到麻醉药。受伤了或者是腿断了,都只能生生的忍着,忍过来了,能保住一条命,没忍过来,有的人甚至活活痛死。“好,粮草之事就交给户部,让他们去想办法,把粮食准备好,至于那些伤药,你去问一下那丫头,她那边能准备多少药材?如果人手不够,我们这边给她提供人手。”永和帝点头道。“别的药儿臣真不知道,但是想要麻醉药,人手肯定是要出的,至于要多少人,到时候问过她才知道,想来那麻药应该不复杂。宫里有这么多太医,他们闲着也是闲着,到时候也抽调一些人,去制作麻药,毕竟他们懂医理,做起事来更加快速,简单。”诸葛文渊道。他想到了宫里的太医,尤其是院判,心心念念的就想找蓝大夫。自从知道蓝大夫就是那丫头之后,更是想方设法的到相府去,要不是被他拦住了,估计他天天都得往下跑。这下好了,有一个绝佳的机会,就摆在他眼前,想来能跟蓝大夫共同处事,他应该会很高兴的吧?永和帝很赞同诸葛文渊的想法,那些太医在宫里,好多都是闲着没事干,每天除了翻医书,还是翻医书。现在大战在即,再不把他们用起来,那何时用他们呢?养了他们这么长时间,也应该为朝廷出一份力了。“嗯!这事要跟院判说一声,让院判去安排太医院的事。”永和帝说完,摆摆手,示意田公公去把院判给传过来。田公公得令后,快不得从后门跑了出去。这下他也不叫小公公了,而是自己亲自跑去的。“仗还没打起来呢,田公公就先紧张成这样子,这要上了战场,那该如何是好?”诸葛文渊笑着摇了摇头。“这不能怪他,他一辈子就在宫里生活,太平习惯了,一下子说有事,他能不慌乱才怪呢。”永和帝看着儿子,说道:“现在还没有开战,把婚礼该走的流程,全部提前走了,十月初五那日,你就带人上门,把新人风风光光的接回来就好了,父皇是怕那天你没时间。”一说到这事,诸葛文渊的脸色又不悦了,嘴上埋怨:“方丈不是料事如神吗?怎么这样的大事他都算不到?竟然能挑到这么好的日子。”永和帝听到这话,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原本御书房里的沉闷,被这一声大笑给打破了,父子两个都觉得轻松了不少。永和帝看着老六,这个儿子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埋怨过谁,方丈倒是成了他埋怨的第一人。不知道现在的方丈,在寺庙里会是什么感觉呢?“要不然,哪天你有时间,到相国寺里去问一下方丈,看他有没有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