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说什么?”林宴和问,“万年前的魔界圣女,名字叫做宜川?”
“你不知道吗?”唐淑月有些诧异,“万年前魔族之君的妹妹宜川隐居在魔界禁地。妖皇妫无咎擅自闯入,对她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结果二人恋情被深知妖皇花心本性的魔君所阻止,他不愿让自己的妹妹受到伤害,可宜川也无法因为自己兄长对恋人的反感就此对妖皇了断情根。
最终妖皇魔君二人在妖魔二界交界之处大战一场,魔君陨落,妖皇重伤沉睡,圣女不知所踪。魔界自此永远地关闭了对外的大门,四海内外在修炼中走火入魔堕为魔修的人无处安身。
唐淑月记得自己看过一本书,作者以轻快的笔调,描绘了一个十分胃疼的爱情故事。但作者最后也承认,因为是千万年前留下的传闻,他所讲述的故事也许并非真实,许多细节可能都是后人穿凿附会出来的。
但她为什么会看这本书,是在哪里看到的,记忆中的场景却朦朦胧胧,始终看不分明。
“当然,有可能只是同名。毕竟说起来已经是万年前的人物,即便是魔界中人也早该作古了。”唐淑月挠了挠脸颊。
“你是在哪里捡到她的?”
当岐山派长老当众宣布封锁岐山,启动护山大阵的时候,庆典上明显骚乱了起来。原本还在笑吟吟与岐山门中人套近乎的别门他派修士,脸上的笑容明显再也维持不住,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发生了什么?”
议论的声音四起,许多人显得愤愤,可也不敢主动跳出来和岐山派做对。岐山弟子觉得因为守卫不严以致混入奸细是件十分丢人的事情,于是大多板着一张脸,并不解释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有几个好脾气的还在那边与客人周旋,说是山中混进了几个小贼,为了排除大家的嫌疑,现在还是不要随便走动得好。如果硬要现在就要离开岐山,岐山派会把他们看做自己的敌人直接动手。
于是猜测岐山派究竟被偷走了什么的讨论一时间传遍整片广场,论理来说前来有求于人的本不该这般放肆,但是法不责众。如今满山的客人都在谈论,岐山派的人就算有心追
究,也不能一个一个去算账。
与此同时,慢条斯理地在肢解一只母蟹的宜川终于住了手。
“这位……姑娘。”岐山一位女修站在宜川身后,目光有些奇异。她眼睁睁看着宜川吃下许多饭菜,但肚子半分没有起伏。这位客人的胃仿佛是个无底洞,那些食物进去之后便消失了。
尽管修士原本就可以用灵力促进食物消化,减少发胖几率。可这姑娘效率也太高了,实在令人羡慕。
“怎么了?”宜川矜持地放下姜醋。
“姑娘旁边空着的两个位置,原本坐着的是与姑娘同来的客人吗?”
宜川目光落在林宴和与巫九原本应该坐着的椅子上,眉毛缓缓地蹙起来:“是的,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她这问话实在太过无辜且理直气壮,岐山女弟子也被她镇住了一瞬,呐呐了半晌回答不上来。倒是桌上其他客人“哈哈”大笑起来:“头一个就没见来上桌过,后一个大约是方便去了,还没回来。”
岐山女弟子面容立即严肃起来:“是这样吗姑娘?”
旁边早有人奉上宾客座位名单,岐山女修对照着名单,找出林宴和混进来的假名:“长石派这次来的副宗主,傅如衡姑娘?”
“我不是傅如衡,”宜川虽然不太清楚林宴和的去向,可也知道自己此次假扮的身份,“傅如衡去厕所了。”
“是吗?”岐山女修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对方,怎么都觉得宜川看起来十分可疑。她正要再说什么,旁边忽然跑来一位神色慌张的男弟子,附在岐山女修耳边说了几句话。
随着这位弟子的报告,岐山女修越发严肃起来,宜川面色却逐渐阴沉下去。
“他走了?”宜川推开碗盘站了起来,“他抛下我一个人走了?”
“你听到了?”报告的男弟子吓了一跳。
“这么说起来,姑娘你是承认自己和他们一伙的了?”岐山女修一把握住了自己腰间的刀。
一时间四周的人都紧张起来,原本和宜川等人一张桌子吃饭的诸位宾客吓了一跳,下意识便站起来试图远离战圈,又舍不得这个难得的近距离看热闹机会,一时半会儿竟是进退不得。
宜川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如临大敌的岐山弟子,
半分也没把这么弱小的弟子看在眼里。不过须臾之间,宜川的灵识已经释放出去,眨眼间便将岐山派十六峰挖了个干净。
如果说寻常修士的灵识探知一般偏向于谨慎和礼貌,那么宜川这一出便是格外张狂,半分也不曾掩饰,堪称旁若无人。她的灵力本来就偏向于阴暗霸道,岐山派深山中有许多隐藏的气息被这么肆无忌惮地一扫,纷纷从长期闭关中被惊动。
隐居在山中的几位长老,在黑暗中睁开双眼。
“山里这是来了什么人?何等放肆无礼!”
“竟然真的走了。”宜川重复了一遍。即便是她现在已经易容过,在场的人也能看出她面色发青,几乎可以算是失魂落魄地站在饭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