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鬼天气里一动不动站在楼下,死人一样不说话。
宋浔南觉得自己有病,才会跟一个神经病说话。
他“哦”了声,转身走人。
“别走!”宋煜清急急出声挽留,说完呛咳起来。
他嗓子在那场车祸中受损,说话都带着沙哑。
宋浔南有点烦了。
宋煜清是不是真以为他好脾气,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他面前?
身后传来脚步声。
宋煜清想拦住他,手还没碰到宋浔南的衣角就被他嫌恶躲开。
“别碰我。”
宋煜清滞在那里,好一会儿垂下手,果然没碰。
要是往日宋煜清绝不会如此,只是他今晚太冷了,全身都冷得没有温度,连大脑的思考都迟缓了,让他无心再去逼迫宋浔南。
也或许是,他不想让宋浔南加深眼底的厌恶。
他哑着声音开口:“我来,是想送你一份礼物。”
他不等宋浔南开口拒绝,将自己一直拿着的礼盒递给宋浔南。
宋浔南没接,甚至嫌手冷,手抄口袋里连动都没动,只拿自己冰冷无波的眼神看宋煜清。
宋煜清举了良久,本就冻僵的胳膊更是酸麻。他扯扯唇,用一如既往的笑来掩饰自己的低落:“你就不想打开看看?毕竟是我挑了很久的礼物。”
他说完,没等宋浔南回他,或者说,他知道宋浔南必然拒绝他,于是自己将礼盒拆开。
宋浔南只是看着,像在看一出滑稽的独角戏。宋煜清是演员,而他只是置身事外的观众。
礼盒打开,露出里面精美的玉雕。
如果有识货的人在这,一定会当场失态。因为这个玉雕是前玉雕世家庆元大师的作品,只可惜后来被收藏家私藏,再没有现世。
市面上光是仿雕工的赝品都可以炒到六位数,更遑论真迹!
“拿这个干什么?”宋浔南终于开口。
宋煜清听他终于跟自己说话,压抑到阴鸷的情绪终于得到缓解,嘴角的笑带上了真挚:“我听说你最近喜欢玉石,就给你找了这个让你拿着把玩。”
他亦不是什么风雅之人,在别人眼中要贡起来的玉雕,到他嘴里只配拿给宋浔南“把玩”这一用途。
可宋浔南不领情,他耸耸肩,没了再跟宋煜清聊下去的兴致:“真是抱歉,我不喜欢玉石。”
宋煜清嘴角笑容僵住,呼吸一滞:“那为什么……?”
“你是指外面流传的我痴迷玉石不惜跟宋居伟对着干那点八卦?”宋浔南勾了下嘴角,薄唇弯起的弧度如利刃,一刀刀割在宋煜清身上,“只是玩笑话而已,听八卦怎么还当真了?”
宋煜清看着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宋浔南。路灯太亮,他清楚地在宋浔南眼底看到了满不在意,跟一丝嘲讽。
宋煜清想,自己现在是不是在对方眼中,跟舞台上的小丑很像?
自己费尽心力找来最好的玉石供他挑选、把玩,希望他能哪怕有一点点接受自己。
在这个他自己忌日的寒冷雪夜里。
可宋浔南只是平静的笑着,告诉他那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拿这句话当真的自己在他眼中蠢得可笑。
宋煜清自己也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