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麻好好怀疑莫禹恒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姜还是老的辣……她还真被绕进去了。
谈到这个话题,麻好好方才还信誓旦旦地正视着莫禹恒的眼睛,现在却感受到从体内涌上一股热流,让她的脸颊发烫。
她撇开眼睛,想将手从莫禹恒的手里抽出来,却被他死死地抓着不放。
麻好好挣扎了几下,发现抽不出来,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小声地说道:“莫禹恒,你别喜欢我了……我们两个没有好结局的。”
莫禹恒不开心地抿起了嘴角:“什么叫没有好的结局?什么才是好的结局?”
他反问她:“你觉得对你我而言,错过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吗?相互喜欢的两个人不能在一起,徒留下遗憾和难忘,这就是你说的好的结局?”
他的质问一个接着一个,麻好好本来就没有多少底气,被他这样一问,声音更小了。
麻好好说:“……你有你的路要走,我不想你因为我伤心,也不想拖累你。”
莫禹恒又好气又心疼,将双手放在麻好好的脸上,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唐棠,这是我的人生,你不能替我决定好坏。伤心也好,难过也好,都是我自己选择的结果。我想要什么样的结局,由我自己来决定,也该由我自己来负责。”
“更何况,我不觉你是拖累。硬要说起来,是我,是我想把你拖进我的人生里。我很高兴、也很期待你能参与我的人生。”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就如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麻好好所谓的“正确”,对莫禹恒来说却并一定是“正确”的。
麻好好被他问得一句话也答不上来了。
她的脸被莫禹恒的两只手托着,视线不得不和他的碰撞在一起。
他眼里的认真一如既往,就如他在言语中所表现的那样。
麻好好被迫开始审视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真如莫禹恒所说的已经踏入了一个误区。
莫禹恒说的话是有道理的,麻好好见过无数这样的朋友、老师、以及家长,打着“为你好”的名义,规划着他人的人生,却并没有想过那个被规划的人,是否愿意接受这样的“好意”。
麻好好曾经以为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但她如今也不可避免地步入了同样的境地,以“不想拖累莫禹恒,不想让莫禹恒伤心”的名义,强行否定了两人间的一切可能性。
莫禹恒柔下声音,但语气仍旧执着。他缓缓说道:“生、老、病、死,谁不会经历这么一天?古往今来有谁能做到长生不死,即使是仙人也有天人五衰的一天。唐棠,你只是比所有人都更早看到了自己的结局而已。”
“我们所有人的结局都是死亡,难道要因为注定死亡的一天,从一开始就放弃活着的希望了吗?你不能因为自己的病情,就将爱情拒之门外,这和因噎废食有什么区别?”
莫禹恒说道,“一辈子太短了,不仅仅是你,我也不想在这短短的一辈子里留下遗憾。我想活在当下,只争朝夕,想和你在一起。”
麻好好注视着莫禹恒的眼睛,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了他的恳求和坚定。
只争朝夕吗?
确实,她和莫禹恒还能相处的日子太短了,从这具身体的状况来看,他们相处的每一天都是弥足珍贵的。
诚如他所说,这些珍贵的每一天,真的要用遗憾来填满吗?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麻好好觉得莫禹恒可以去当一名演说家,她头一次知道,原来他的口才这么好,连她都似乎被说服了。
麻好好的动摇显而易见,莫禹恒的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唐棠,我再问你一次,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如果现在你还没有想好,10分钟后我再问一次。”
麻好好:“……”
现在想好,跟10分钟后想好有区别吗?!
麻好好的脸颊很烫,然而莫禹恒手心的温度更胜一筹,像是两个小火炉,把麻好好的脸上心上熏得火热。
“好不好?”莫禹恒的声音在逐渐靠近,他的额头抵着麻好好的额头,两人近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麻好好不好意思地想偏开脑袋,莫禹恒强势地不肯将她放开,口中还是那几个字:“好不好,小朋友?”
到底谁才是小朋友?
麻好好觉得莫禹恒才是应该被贴上“小朋友”标签的那一刻,他的话听着就像是一个在撒娇的小男孩,和他本人、和他的声音一点都不搭。
麻好好受不住他这样说话,弱弱地推他的肩膀:“莫禹恒,十分钟还没有到……”
她这点力道别说是抗拒了,连挠痒痒都算不上,不像拒绝,更像是*拒还/迎。
莫禹恒轻笑了一声,像是一根羽毛轻轻从耳边划过。他捧起麻好好的脸,问道:“小朋友,我可以口/勿你吗?”
麻好好的呼吸是热的,莫禹恒的话像是未燃尽的星火。
不等麻好好回复,莫禹恒已经低头凑了上去。
麻好好垂下眼睛不敢看他,她的眼皮发烫,全身红得像一个煮熟的虾子,连颤动的睫毛都彷佛染上了淡淡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