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说考虑一个星期,就是一个月都不够。
莫禹恒说到做到,这一个星期里并未催促麻好好给他回复,只是每天都会抽空给她发消息。
他发的消息五花八门,有时候是一个不知道从哪儿看到的笑话,有时候是拍他吃的早晨晚餐,心情好的时候甚至会分享当天的天气。
他什么都发,什么都说,像是将麻好好当成一个无话不谈的朋友。
但麻好好知道并不是。
朋友和恋人的界线是很微妙的,朋友可以升级成恋人,恋人却再难退回到朋友的位置上。
麻好好不相信那些和前男友做回朋友的例子。
拿她自己而言,就算不是前男友,对着喜欢她的朋友,在知道“喜欢”的那一刻,她的心境就已经发生变化了。表面上也许还能维持着“朋友”的假象,自己心里却是最清楚的,她再难将他当成普通的朋友来看待。
莫禹恒没给麻好好压力,胜过给她压力。他平平淡淡地和她分享着自己的生活,却也正因此,让麻好好更深刻地感受到,他是认真的。
他是认真想和她在一起,想走进她的人生,也想将她带入自己的生活里。
如果莫禹恒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其实麻好好不介意和他在一起。一个星期的冷静思考,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莫禹恒有好感。
她喜欢他的笑容,喜欢他的声音,也喜欢和他相处的感觉,对于在一起这件事,她并不感到排斥。
然而莫禹恒是认真的。
正因为他的这份认真,麻好好才觉得自己应该拒绝他。
她是一个命不久矣的过客,将意识依托在唐棠的身上,她可以接受莫禹恒的虚情假意,却无法承担他的真心。
如果她和莫禹恒在一起了,短暂甜蜜之后的生离死别,将会更加地刻骨铭心。她怎么能因为自己一时的私心,让他承受这样的痛苦和打击?
麻好好是知道的,莫禹恒有属于他的人生。
没有了汤眉,他会找到属于他的女主角,还会拥有一个优秀的孩子,就像《心间糖》里的男主一样,他会温柔地、满怀爱意地亲自为他的孩子起名,那个孩子的名字叫做莫启。
莫禹恒给麻好好放了一个星期的假,让她趁着这段时间养好伤,把状态调整好了再回来拍戏。麻好好得以有了喘息的时机,设想着该怎么拒绝,才能让莫禹恒不要太伤心。
然而真到了见面的时候,麻好好设想的那些方法全都不管用了。
她一看到莫禹恒就心慌,根本没法直视他的眼睛,更别说要拒绝他了。
整整一天,麻好好都有意无意地躲在离莫禹恒远远的地方。
有戏拍的时候,她强行让自己不去想莫禹恒的那些事。没轮到她拍戏的时候,就化身何易年或者其他人的跟屁虫,一刻也不落单,一刻也不闲着。
眼看着今天的拍摄总算要熬过去了,麻好好坐在小椅子上等着她的戏份,拍完了接下来的一场戏,她今天就算收工了,不用再提心吊胆躲着莫禹恒了。
麻好好一边用余光注意莫禹恒的动向,一边强自镇定地和何易年说说笑笑。
一个星期的时间,对养好嘴里的伤足够了,麻好好说话的时候虽然还觉得有些异样,但并不影响拍戏和日常交流。
何易年正和她抱怨自己的经纪人,总是将他当成新人训练场,尽派没经验的助理给他。
说起这件事,麻好好不在的这一个星期里,何易年以前的助理被换掉了,经纪人新招了一名女助理派给他。
这位新来的助理是个二十出头的妹子,做事挺细心的,就是太过谨慎了些,何易年做了什么她都要跟经纪人汇报。
而三明治里藏针的事情,一星期过去,还是没找出幕后的黑手是谁。
经过调查,事情应该并不是以前的那位助理做的,但他同样脱不了干系。
何易年吩咐他去买三明治,那位助理在买完三明治之后却没有马上回化妆间,而是被几个老烟民三言两语劝着去抽了根烟。
那两包三明治,在他抽烟期间就放在了片场的椅子上。可以肯定,三明治里的针就是在这段时间被人放进去的。
剧组少说有一百多号人,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那么多谁都有嫌疑。
事情查到这儿,即使莫禹恒和何易年想再查下去,范围这么大,根本无法排查出是谁在三明治里动了手脚。
于是到了最后,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大部分人的本性。不管做动手脚的人是谁,明确的是,这人不是冲着何易年来的,就是冲着麻好好来的。
只要还没波及到自己身上,大家就会存在一种侥幸心理。等再过去几天,有更大的瓜发生,自然而然也就把这件事忘了。
麻好好听着何易年抱怨助理,吐槽新来的小姑娘管东管西,比他更年期的经纪人还要烦人,连他八卦都要被打小报告,让他一天天的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麻好好心思没在他的身上,只管机械地点头附和,时不时接一句“然后呢?”
手上的手机震了震,提示有新的消息进来。
麻好好一看到消息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