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分钟前。
为了将景观灯引上来,他们想了很多种办法。
声音、灯光、动作挑衅。
那景观灯就是不上当,怎么都不转上来。
符卿斜瞥了眼天台中央耸动的黑雾,声音低沉:“景观灯在有意识地避开黑雾。”
为了保持信息互通,从刚才开始他们的耳麦一直保持开放。张培的耳麦一直与他们保持联通。
不一会儿,频道传来一个很苍老的声音:“你们说的景观灯,是假山那儿的孩子吗?”
老人和张培在一起。他在利用张培的频道和他们联系!
符卿立刻按住耳麦:“您知道?”
耳麦里,老人笑了几声:“当年,我经常在傍晚的花园里见到一个小姑娘。我不知道警报那天,她是不是也在那儿。”
小姑娘。
符卿,张培和麦尔肯同时睁大眼睛。
“小姜……?”
那个十一层女人一直在寻找的女儿,在这里附近却从未被找到的小姑娘!
其他队员听着频道里的通话,满头雾水。他们只见符卿转身抛下天台,十分诧异地转头:“付先生,你去哪里?”
“你们看着这里的情况,一旦有异动立刻联系我。”符卿匆忙离开,“我有办法了!”
他一路狂奔,冲向十一层。
那个女人靠在家门外的墙壁上,瞳孔涣散,像是没有生命了似的。
她见到符卿下楼的时候还咧开嘴笑了下:“你怎么又来了?天亮前没有找到我的女儿,你可得当心自己的性命。”
“你女儿每天傍晚会去公园里的假山附近玩吗?”
女人一怔,五官立刻缩了起来,但是眼中却有了焦点:“你什么意思?”
符卿盯着她:“我想确认,那个是不是你的女儿。”
女人猛地站直身子,表情板正,眼神直愣愣地戳在他身上:“你别胡说。小姜可乖了,每天放学都会去同学家写作业,怎么可能去
“可是,”符卿紧紧盯着她,“有人说,经常傍晚在花园的假山旁边看到你的女儿。”
女儿的眼睛骤然紧缩,猛地冲向楼梯:“真的吗?可她为什么要去假山?”
符卿眼神一凛,跟在她身后。
他们一路向下。女人的心情太过急切,跑起步来横冲直撞。很快,他们到了一层,从走廊冲向假山。
女人急切地对着空气呐喊:“小姜!小姜!你回答妈妈呀!”
黑夜陷入沉默。
然而,景观灯却慢慢转移了方向,光圈不停往下,最后落到了女人身上。
“你为什么不回答妈妈?你说话啊!”
女人高呼。
然而,除了那盏灯,再也没有人回应她。
她自己当然也来花园里找过,当时一无所获,她的呼喊也和现在一样,根本得不到回应。
女人顿时脸黑了,转向符卿,声音一卡一顿:“你在耍我?”
黑黢黢的眸子死死盯着符卿,像是要将找不到女儿的怨恨迁怒于他。
“稍等。”
符卿抵住耳麦,问:“伯伯,您之前见到那个小姑娘,她在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老伯伯说,“每次她看上去都挺狼狈的,心情不大好,黑着脸。有时候没下雨但浑身是水,我还给她拿过毛巾呢。”
如果只是和同学一起写作业,为什么会这样狼狈,又为什么会来花园,那天面对母亲的寻找呼喊,又为什么不出声呢?
符卿忽然抬头,看向天台,用耳麦联系队友:“你们从高处看一看,给我描述一下假山的形状。”
队友一头雾水地照做了:“假山堆不规则,有六七座单独的石山,靠在一起。”
符卿打断他:“不同石山之间有没有空隙?”
“空隙?似乎有的……石山从四面围成起来,中央有个空!”
符卿立刻转身,用白藤攀住假山!
手臂一用力!
忽然,脱臼的后遗症让电流似的疼痛从手臂蔓延全身!
然而,这点疼痛却阻挡不了他的动作。一咬牙,劲瘦的腰肢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符卿一拉一蹬,猛地抓住石山顶部,爬了上去。
几座石山中间,几面被围合起来、出不去也进不来、空荡荡的地方,竟然真有生物!
女孩只剩下了一张脸,脖颈下方都变成了植物。她附着在石头表面,和天然的青苔与野藤交织在一起。而植物手脚的终点就是景观灯,它们绕着景观灯的转轴,能随意调控灯的方向。
女人在远处,高声:“你在做什么?我女儿又不可能是石头!”
植物女孩听到她的声音,忽然神情一变,开始奋力挣扎,但是她根本离不开这里,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忽地,她停下挣扎,用明亮的眼睛恳求地看向符卿,好像在说:帮我告诉妈妈。
符卿站在假山上,慢慢回头:“你来看看,这是不是小姜。”
女人一愣,顿时手忙脚乱地过来。符卿伸了一段白藤给她。她的愿望太过迫切,拉着白藤,手脚并用一下就到达山顶,一边爬还一边说:“怎么可能呢?我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