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张长沙发。
阿武进了屋,先告了罪,把自己与孔慈熟识的事说了。
林潇潇觉得无所谓。这种事情说白了是阿武与孔慈的私事。林潇潇不可能事无巨细全都管。
“都是自己人,坐下说话。”
林潇潇让阿武与孔慈坐在长沙发上,又倒了两杯冰镇羊奶给他们。
孔慈坐下去那一刻,感觉自己仿佛坐在了云端,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林潇潇首先关心孔慈的身体状况:“虽说你现在看着脸色好了许多,自我也感觉良好,但内伤需要静养,吃些好消化有营养的,有助于恢复。啊对了,你不能吃凉的东西,这杯冰镇羊奶不适合你,我给你换一杯。”
林潇潇又给孔慈倒了一杯常温的羊奶。那两杯冰镇的都便宜了阿武。
孔慈喝了口鲜羊奶,只觉得莫名有种受宠若惊的惊慌感。但看到林潇潇温和的笑容,躁动的心又平静了下去。
就在这一刻,林潇潇听到了系统美妙的声音。她从孔慈身上拿到了积分。
“慈有一问,求问山女。”
林潇潇歪头打量孔慈:“你要问那封信?”
“正是,”孔慈郑重说道,“慈心乱如麻,不知当如何处理那封信。”
林潇潇道:“那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你觉得那封信是真的还是伪造的?”
“为真,”孔慈道,“信为友人生前所留,不可能是假的。”
林潇潇又问:“那你觉得信的内容是真的还是假的?”
孔慈想了想道:“信中所言之事出乎预料,应是为真。”
“既如此,我再问你,宋国与晋楚两国相邻,往日里三国关系如何?”
“晋楚两国交恶,宋被夹在中间左右逢源,但又深受其苦。”
“左右逢源可得利益,宋国在晋楚交战中获得的利多还是苦多?”
“自然是苦多。”
晋楚打仗,两国的难民流寇就都往宋国跑,严重影响了宋国国内的安定平稳。晋楚两国为争霸,多次在宋国境内会战,导致宋国不得不也卷入战争。
近些年情况愈发严重,已到了每两年就要打一次仗的地步。宋国的人口就是这样被消耗掉得。
“若你是宋国掌权者,希望晋楚继续打下去,还是停战?”
“停战,自然是停战。”
“晋楚两国积怨已久,等着他们主动停战几乎痴人说梦。但若是有第三方主导,你觉得哪个国家最适合?”
“宋国,当然是宋国。宋国与晋楚皆有交往,若是......”
孔慈心中百转千回,脑海中一幕幕画面闪现而过。
孔慈双眸放出光芒:“山女的意思是,向戎与晋楚两国令尹交好,实为通过他们劝说晋楚上层同意停战?若是如此,那便说得通了。
向戎乃华元门下,华元掌握军权,是以向戎送出的礼物才会走军中账目。华元,此人颇有几分魄力,若是由他发起弭兵之盟,必响应者众。”
孔慈一番联想,补上了林潇潇不可能知晓的细节。
孔慈比林潇潇更了解宋国的内情。
宋国最大的敌人不是其他诸侯国,而是内部的权力斗争。
自从孔家倒下,宋国士族为华氏一家独大,早已架空国君。百多年过去,王室一直想把权力拿回来,由此导致的争权夺利戏目轮番上演。王室尚未成功,而华氏的权力却也不如以前。
只是他们的斗争消耗的却是宋国的国力。
王室也好,华氏也罢,他们未尝没有发现宋国的衰落,只是他们不能停下。
须知,晋楚停战于宋国有力。哪怕只有一段时间停战,也能让宋国的民生恢复一些。
若能促成晋楚停战,将是大功一件。
而此事由华氏出面,乃华氏之功。说不得,华氏又能因此提升家族实力。这是国君不想看到的。
这封信的内容,以及孔慈狱中好友的态度,难怪如此微妙。
写信的将领和孔慈狱友都知道信的内容。从私心出发,他们多半赞成晋楚停战。可他们是国君的亲信,为国君考虑就不能让华元办成这件事。
若想得再深一些,将领的死和狱友送信中途被抓都有些蹊跷。若不是华家下手,那就很可能是两人自罚。尤其是狱友,若他没有被抓,这封信应该已经在国君手中了。
孔慈恍然,甚至有些后怕。怕自己若是看不穿真相而莽撞把信送了出去。
孔慈虽憎恨华氏一族,但大义面前不谈私仇。晋楚停战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他不能为一己私谷欠去破坏。
林潇潇望着孔慈的神色,笑问:“你想明白了?”
“明白了。”
孔慈站起身,朝着林潇潇行了一礼:“谢山女指点迷津。”
林潇潇点了点头:“我再送你一言,‘大势所趋,莫之能挡’,望你好自为之。”
......
孔慈暂时与林潇潇一行人住在了一起,一边养伤,一边暗自观察。
那夜林潇潇指点过他之后,孔慈去了一块心病。
从林潇潇那里回到暂居的住处,当着阿武的面,孔慈拿出那封信烧掉了。
但孔慈又有了新的烦